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绞尽了脑汁她依旧没想起来,梁言却不再给她回想的机会,扣着她的脑袋不由分说的压过来。
一阵缠绵后,他沙哑着嗓子在她耳边呢喃:“你说要吻我。”
真是诱惑……
他抬起祝之之通红的脸,又轻轻嘬了一口了她湿漉漉的唇:“今晚来找我。”
睫毛轻轻颤了颤,祝之之小心翼翼揪住他白色的衣领,踮脚在他耳边小声的说道:“那我们得站着做了,背疼。”
梁言闻声咯咯笑了起来:“想什么呢?洗完澡要给你上药的。”
祝之之脸更红了,羞愤的把他推开:“我……我说的就是上药!你才想多了,我走了!”
贺靳北已经被推进了走廊尽头的简易病房,还在昏睡着。
祝之之作为被救者,自觉承担了护工的角色,帮他看着点滴。
换了一瓶水后,她就先回去洗澡了,毕竟身上黏糊糊的实在难受,再回来时,贺靳北竟然有了转醒的迹象,但还有些迷糊,说话也含糊不清,祝之之把耳朵凑近了才听见他说的是“有没有吃的”。
询问了医护人员能否吃东西后,她立马又折回宿舍拿剩饭煮了点粥端了过来。
一路上急匆匆的,鞋都差点跑掉,结果回来后,贺靳北又睡了过去,粥也没吃上。
她就坐在床边,看着窗外远处水面上的波光,自己全喝了。
这片水下,掩盖的是田地,如果没有这次洪灾,今年应该会有好的收成。那么深的水,祝之之已经体会到了坠到水底的滋味,可她是意外,如果主动求死呢?会有和她一样的恐惧吗?
刘大娘没有淹死在田地里,她淹死在更浅的水里,是埋着她早逝老公的山脚下。
这一天,是祝之之这么多天以来最累的一天,此刻已然是精疲力尽,喝了粥后,更是骨头都松了,趴在床边,迷迷糊糊就睡着了。
大概是清晨的时候,祝之之还在睡梦中,只忽然觉得自己被人打横抱起来朝别处走去。
她迷糊糊睁开眼,就看见了冷着脸的梁言。
见她醒了,只不冷不热的吐出一句:“回去睡。”
祝之之闻言乖乖闭上眼,下一秒却又像想起什么弹起来回头望去。
此时贺靳北已经醒了,正靠在床头看着他们。面容隐在阴影里,看不前表情。
她挣扎着下来,并朝他走去:“你醒啦?现在还饿吗?”
之朝前走了一步,手腕就一紧,再迈不出半步。
梁言偏过头,保持着背立的姿势,钳制住她的手腕。
踏出的一只脚像被焊在地里,祝之之觉得有些莫名其妙。
贺靳北只笑笑,摇摇头道:“你先回去休息吧。”
话音未落,梁言就拉着祝之之走出了房门。
一路上,祝之之没说一句话,任由他牵着自己,直到进了他的诊室,房门在背后关闭。
“梁言,我说过的,如果不是他救了我,你就见不到我了,我有责任照看他。”
“他早就发烧了,不是因为救你。”
“这也要区分的这么清楚吗?”祝之之突然觉得有些疲惫,轻叹了口气才继续说,“我真的只是想感谢他,报答他,不想欠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