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就是祝小姐的男朋友吧?”老板娘伸出半个身子,笑着说,“她说钥匙在你这里,让我等着你。”
见梁言不说话,老板娘又补充道:“祝小姐说,她有更重要的事要做,不想在北城浪费时间。”
梁言依旧没说话,伸手把钥匙递给她,默默转身下楼。
但凡她有一丝心软,都不会走。
过往的一幕幕走马灯似的闪过眼前,一切似乎都有迹可循。
她从未问过他以往的感情生活,从未主动和别人说起他们的关系,也从未想过要融入他的生命。
原来她早就打定主意要和他分手,从答应和他交往的那一刻起,结局就被她定下,他不过是在演一场独角戏罢了。
几分真几分假,他搞不清楚了。
可笑,真可笑。
祝之之下了飞机的第一件事就是把手机里当年那张说说截图删除。
过去的三年时间里,她每晚都会看着它入睡。
她清楚的知道,梁言的喜欢是真,可她被关在自己画的牢里太久,久到无法坦然的接受这一切,也无法欺骗自己,梁言非她不可。
她曾想过把自己撕碎,嵌入他生命的裂缝,可最终她还是发现,无论她把自己肢解成什么形状,都不足以能与他契合。
飞蛾扑火,只会化为灰烬,她至少比蛾聪明,懂得什么叫及时止损。她终于可以从自己织造的噩梦中醒来,坦荡的拥抱明天的未知。
生命中突然少了一个人,空隙就会变得很大,于是她把所有的时间都花在了刷题上。
她变得忙碌起来,连和宋嘉艺季若渠见面的时间都挤不出来。她每天过着家和图书馆间两点一线的生活,简单平静到知道这条路上有几个路灯,单元楼下的烟头又多了几个。
勤能补拙是真理,她终于不再是无业游民了。
而这段时间里,梁言也真的没有来找过她。
也好。
她又住了出去,房子租在单位附近,上下班步行不到半小时。
除了经常开会以外,工作还算轻松,没事就能和姐妹约着出去逛街。
生活变得细碎平常。
季若渠婚后一年半就怀孕了,偶尔蒋思量忙的时候,都是祝之之陪着去做产检的。
因为怀孕,季若渠整个人都肿了一圈,才三个月,就已经很辛苦。虽然心疼,但一看到她抚摸肚子时温柔的神情,还是不自觉的替她开心。
“季若渠,他还在吧?”祝之之把耳朵贴在季若渠微隆的肚皮上仔细听着。
“也有可能被你念跑了。”
祝之之撇撇嘴,小心翼翼的伸手摸了摸:“才不会,你喜欢干妈对不对?”
“是是是,最喜欢你了。”
“他动了!”
“哎哟……”肚皮突然鼓起一个包,又渐渐恢复如常,季若渠微微吃痛,皱眉笑着,“真的动了。”
“天哪,他真的喜欢我!”祝之之激动的握住季若渠的手,“季若渠你太了不起了!”
“还行还行,主要是你太能念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