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梁言把祝之之放在长椅上,自己就坐在她旁边,让她的头能靠着自己。

兴许是这个姿势让她觉得很舒服,所以很长时间里她都一动不动,连呼吸也很浅,浅到梁言每隔两三分钟都要伸手去探一探她的鼻息。

他没见过喝醉了能这么安静的人,安静的靠着他,安静的待在他身边,不和他吵,也不会翻白眼,她会笑得甜甜的,比席上的橙汁还要甜,然后张开双臂叫他背。他甚至想,如果她能一直这么醉着就好了。

肩上的人突然动了动,他急忙从她脸上收回视线,正襟危坐。

“季姐怎么又哭了?”祝之之半仰起脸问。

梁言这才听见路边有女人的哭声和男人的讲话声传来。

“那是别人,不是季若渠。”

“那她呢?我怎么没看见她?”

她说话很轻,像极了梦呓,梁言只有侧耳才能捕捉到她的声音。

“蒋思量送她回家了。”

“蒋思量?”

祝之之将脸仰的更高,呼吸就喷在他的下巴,一时间,他好像觉得自己就要被氧气抛弃,脸也憋得通红,可明明他们做过更亲密的事。

“嗯,蒋思量。”

“他们和好了吗?”

“应该,是吧。”

“那就好。”她又恢复先前的姿势,闭眼笑着。

梁言这才松了口气,深深吸着空气里的氧气。

“她很喜欢他的,我都能看出来……”

风把她的发丝吹向梁言,细微的触感不断引诱着他心底最深的渴望。

“那我喜欢你,能看出来吗?”

寂静,长久的寂静。

她又睡着了。

“你不是喜欢帅哥吗?不是喜欢第一名吗?为什么不喜欢我?”

暖黄的灯光笼罩着依偎着的两个人,飞蛾不厌其烦的盘旋在头顶,仿佛世界只剩下这方寸,幽静暧昧的景象里,只有一个人在自说自话。

“祝之之,你什么时候能和他分手?”

叹息被吹散在风中,祝之之没有机会听见。

第二天,祝之之睡到中午才起的床。

祝爸祝妈把她好一顿臭骂,你方骂罢我方上场,骂得夫妻俩都是身心俱疲。为了尽孝心,祝之之只好躲在房里,免得他们把自己气出病来。

祝之之摆成大字倒在床上,揉了揉太阳穴,发现自己竟然一点也想不起昨晚的事。

正巧祝葛偷偷摸摸进来给她送饭,她连忙扒了几口问道:“昨天晚上是你接我回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