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人。
月黛一把推开戒律堂的门,里面没有一个人,她站在关着周易的那房间的门口。房间里整整齐齐,门锁在地上。但久机子的房间很乱,满是打斗的痕迹,地上还有血迹,一直蔓延到戒律堂外。
月黛沿着血迹一路追寻,血迹到二楼窗口就没了踪迹。整个大地又传来一阵颤抖,将书架上的书晃掉好几本。或是古籍,或是手稿零零散散的落了一地,她回头看那一地的书,终于感觉到北府今日所面对的,是千百万年来绝无仅有的一次挑战,或者说,是六界的灾难。
月黛不再做迟疑,凌窗跃下。
这一地的血不知道是谁的,到窗户下跳下来之后估计是做了简单的包扎,再往前一点,滴滴答答的血迹就消失不见了。
周易久机子两人怎么看也不像是自己跑的,也不是被人所救,反倒像是周易被人打晕带走,久机子还与那人经历了一番打斗。谁会没事去抢周易这么二愣子,月黛怎么想也只觉得魔界的那个诡灼嫌疑最大。可在戒律堂里一点魔气的痕迹都没有,既然是经历过一场打斗,定会留有痕迹。
月黛百思不得其解,在附近搜寻一番也没什么其他发现。毕竟是两个大活人总不能出什么事,月黛犹豫着是再找一找还是去司晨那边看一看。左思右想觉得自己去了也没什么用,最后又回到了戒律堂,想在现场仔细看看还有什么蛛丝马迹。
她刚到戒律堂不久,忽然听见外面熙熙攘攘,有一大群人进来。此时地面晃动的频率越来越高,震感也越来越强,藏书阁中有些书架都倒落在地上。听有人来,月黛便迎出去看看。
好大一群身着北府校服的学子拥进来,白茫茫的一片像是一群大白鹅。平时里这些以北府为傲的弟子们,脸上都喜欢挂着“老子天下第一但老子很谦虚”这样自以为是的傲气。这会哪怕是遇见突发事件,眉宇间有股丧气,但仍是挺胸抬头,走的气宇轩昂。
月黛走进了发现这些北府学子们大多是与她同期的学子,领口上只绣了一片或是两片花瓣。
她走过来,迎面便有人怒气冲冲的质问她:“你怎的躲在这里!?”
月黛看他眼睛发红,说话带着鼻音,刚刚肯定哭过。加之今日的变故令她不安,心情不大好,张嘴就道:“呵哭包,难不成要陪你去哭?”
“你……!”这人当即说不出话来,摸着腰间的刀作势要拔。
月黛咋咋呼呼的要发作,哭包身边的人拉住了他,对月黛冷声说:“仙尊让我们将古籍运到其他地方,你跟我们一起。”
“我还在找人。”月黛说“戒律堂里关押的同门弟子都不见了。”
众人经她这么一提醒才想起戒律堂里可能还有同门,一股脑的挤进戒律堂,见一路的血迹,有人问:“这里面关了谁?”
月黛说:“一个叫周易还有个叫久机子,你们知道吗?有没有在外面看见他们?”
听见这两个名字不少人都觉得耳熟,一人迟疑着问身边的人:“是不是……是不是那两个断袖?”
月黛不喜欢听人这么说他们,但此时能够得到两人的消息也顾不得什么:“你看见他们了?”
其他人想起什么,脸色都变得难看起来,纷纷闭口不言,最后还是那个哭包低声说:“他们在中堂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