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流儿松开了手，偏头看向他，冷言冷语道：“你这不就是说强奸犯本身没有错，错的是那些女孩长得太漂亮了？”

她显然是被吴耀这番恬不知耻的话激怒了，竟然连后面的程序也懒得进行下去了。

她随手抄起放在角落里的扫帚，长柄指着吴耀，接着质问：“我就问你一句，美本身有错吗？”

房间里突然灭了灯，因为整个空间都被封的严实，现在一片漆黑。陡然间，一阵阴间音乐响起，加上404这个房间在阴面，这会儿森森然透骨的寒意开始蔓延。

不知道是音乐还是现实，夹杂着金属和某种钝物摩擦的声音，一下又一下，极具规律性。

吴耀听的头皮发麻，歇斯底里道：“当所有人都欺负他的时候，如果我不欺负他，我也会被打成李思那样的人，被他们欺负的。你有本事找他们啊，找我干什么。”

说到最后，话音里带着点哭腔。

“你们不是朋友吗？”

赵流儿沉声问道。

“朋友？真是好笑。他算哪门子朋友。是，我们是从小一起长大的，但这并不意味着我要对他负责。最开始的时候，那些人把他堵在角落里抢保护费，拿不到钱就打，是谁救的他，还不是我吗？他自己懦弱，自己没用，总是像个跟屁虫一样跟在我后面，最后还把我卷到这样的欺凌事件中去，难道他就没有错吗？”

说完空气里传来一阵粗糙的刀割声，刺的人头疼。

顾泠鸢听着这话，觉得这里头还有故事，问道：“你就没跟老师讲？”

“如果找老师有用，你觉得我现在还会和你们说这些吗？”

吴耀这会儿总算逮到了一个发泄的出口。

顾泠鸢耸耸肩，再次问道：“那你说的他们是谁？”

空气突然寂静无声。

“你说啊，反正他们也不知道是你告的密。”赵流儿在旁边刺激着。

吴耀抿嘴，没说话。

看直播的人，尤其是曾经坐下亏心事的人心悬到嗓子眼。

不同的班级里，开始爆发起大大小小的暴动。

“就是你们几个干的吧，我以前就见过你欺负别班的人……”

“你以前也欺负过我，还找我要保护费，现在这是要遭报应了！”

“肯定是他干的，他以前就带着一群小弟欺负人……”

“你说谁呢？我还真就没有欺负过那个李什么四的人！别xjb冤枉好人！”

“就你还好人？”

……

外面吵的热闹，里面如一潭死水。

吴耀咬住下唇，纠结了半天，才爆出了一长串的名字，人数达到十七八人，听的人心寒。

外面被指认的矢口否认，教导主任按照名单去抓人，班级里的同学甚至主动把坏人推了出来。

宿舍楼里，赵流儿摸黑揪着吴耀打，一拳下去，把吴耀揍的鼻血直流。

漆黑中，谢白拿手机开了照明功能。

顾泠鸢的手机上突然跳出了一个视频，里面镜头有些晃荡，看背景，应该是宿舍楼附近。女生的嘴一张一合说着什么，顾泠鸢调高了音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