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依然一笑,道:“其实,我们还能再加一计:明修栈道,暗渡陈仓。”
赵康道:“我们有多少胜算?”
“不知道,”莫依然蛾眉微蹙,道,“新军虽然练成,却也是第一次上战场,战斗力究竟如何也未可知。”
赵康重重叹了一口气,一掌盖在望国的国土上,道:“只要再给我三年,它朔望联军我都不怕。”
莫依然微微一笑,道:“稳赢的仗,也就没有打的必要了。”
她的笑容浅浅,下颔微抬,烛光下竟生出一种睥睨众生的美来:“便是这般艰险,才有意思。”
赵康望着她,胸中意气激荡:“好。我们便携手,打赢这场险仗。”
……
第二日早朝,望国宣战的消息引得满堂皆惊,朝堂立刻陷入是迎战还是求和的争论中。摄政王手持宝剑斩断龙书案,怒道:“谁再敢说一句屈膝求和,立即以卖国罪论处,有如此案!”
霎时间,百官噤声。一直沉默的木子清上前一步,跪地说道:“臣木子清请命出征。十万将士,誓死卫国,不让寸土!”
字字铿锵,掷地有声,在大殿之内回荡。
当天,太苍殿颁布圣旨,授木子清大将军印,命韩擭、孟坦为副将,三日后领十万大军出征。
次日,百官随摄政王至校场验兵。
校场在豫章城西,哨岗累累,乃是军营驻扎之地。演兵场上高搭看台,正中皇位虚设,摄政王居左,身边坐着丞相及十三位朝廷大员;木子清在右,另有陪同观看的十位武将。
远处旌旗招展,战鼓擂擂,鹿砦大开,韩擭带领的步兵军阵率先而入。三万将士皆是一身崭新铠甲,进退严整,军容整齐。
“好!”
“我虞国大军,果然气势!”
看台上,响起一片感叹之声。
沈学士就坐在莫依然左侧,小声问道:“相爷,这是何用意?”
莫依然微微一笑,道:“先生只管往下看就是了。”
步兵行至校场正中,随着一声号令铿然停顿,向着看台俯身下拜。点将台上,韩擭手指军旗而立,挥舞旗帜发出第一个号令。
军阵瞬间变化,分为东西南北四个方阵,此为四象阵,最宜防守。韩擭再行军令,军队复又变化,成八卦阵,机动步兵穿行其中,攻守皆宜。步兵阵营连变十阵,犹军容肃整,步法不乱。一旁中书令鲁大人叹道:“有此煌煌天兵,每战必胜!”
步兵军阵缓缓退下,接下来,是孟坦号令的弓兵营。
由于前面步兵军阵的铺垫,众人未免不对弓兵营抱有极大的期望。可是,当弓兵矩阵走上演武场时,几乎所有人都倍感惊讶。
弓兵身上还是旧时蒂甲,所装弓箭也与之前无差,列队而上时居然还有掉队的现象。看台上众人窃窃私语:“这弓兵怎么差这么多?”
“军备如此老旧,如何能打胜仗?”
“原来不过表面功夫而已。”
沈学士小声说道:“虚而实之,实而虚之。虚实相应,相爷高明。”
莫依然低声道:“先生大才,我这点小伎俩瞒不过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