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西子说:“难道,淮安王要动手了?”
杜月点点头:“我听说,昨天王妃去了京郊寒山寺进香,现在都没有回来。”
三个人都陷入了沉默。许久,杜月轻声说道:“现在说什么都还太早。我们,还是静听消息吧。”
她们就这么坐在院子里,从下午一直坐到日影西斜。喜儿从外面过来,上前福了福身子,道:“公主,小六回来了。”
“叫他进来。”静和道。杜月和木西子也紧张起来。
小厮上前行了礼,低头跪在一边。
“今天都听见什么信儿了?”静和问。
“回公主,小的在安上门跟内侍们打听到了一个消息,说今天金銮殿上天颜震怒,铡了吏部尚书郑大人。”
“铡了?”静和惊道。
“正是,”小六道,“一刀两断,血溅金銮殿。”
“可打听了为何?”杜月问。
“回夫人,说是淮安王参了一本,结党营私。”
“淮安王。”杜月蹙眉,这明显就是冲着丞相去的。
木西子轻声道:“吏部,可是相党的老营啊。”
静和跌坐在石凳上,道:“果然被我言中。要变天了。”
虞江河道宽广,一艘双栀船乘风顺水而行。莫依然立在甲板上,微凉的风吹得她袍角翻飞。她望着远处几点渔舟,唇角勾起一丝微笑。一旁,一个莽撞大汉一身铁甲,执刀而立。
“照这个速度,明晨就能到临淄了吧。”莫依然道。
“是,”韩擭说,“我说莫老弟,我实在是不明白,放着好好的同州不走,你干嘛非要来虞江绕远?”
莫依然道:“你别问。我懒得说。”
韩擭被她这话堵得没脾气。不过他也想开了,当年郢下那么紧急的状况她都敢跟老将军卖关子,自己又有什么可不忿的呢。
她扶着栏杆,道:“时隔四年再临虞江。景物依然,只可惜故人不在。”
韩擭闻言,禁不住一声长叹。
莫依然拍拍他的肩,道:“老将军征战一生,能老死于床榻,也是上天眷顾。”
韩擭点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