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善哲在拿着她的牙刷给她挤着牙膏，还在念叨刚刚的事：“真不是不让你洗，咱这不是特殊时期么，再说了，现在天也不热，你发烧出的那也都是虚汗，真没什么的。”

程茗不想搭理他，不想再聊这个话题，知道他是为她好，她也没这么不通人气、不讲道理。

见程茗不说话，江善哲以为她还在生他的气：“我保证，等你亲戚走了，你想洗多久洗多久，你洗一整天我都不拦着你。”说着这话，他还专门对着程茗举了三只手指发誓。

谁要洗一天啊，她还嫌浪费水呢。

程茗被他的话逗笑：“我没生气了。”就是一天之内不如意的事情太多，有些情绪而已。

看着江善哲给她挤牙膏熟悉的举动，程茗内心一暖。

她对待感情上的事尤其笨拙。

尤其爱情。

她整个二十多年的生涯，爱情上除了喜欢过江善哲再没有别人了，而且还后知后觉才发现。

但是两人相处的心态是不一样的。

七年前，她是以邻居、校友或朋友的身份居多。

现在，现在程茗也不知道两人的相处模式对不对。

说不上来，很尴尬暧昧的关系。

说恋人不恋人，说朋友不朋友的。

她自己的心理路程，其实内心很挣扎、纠结、自卑、不自信。

挣扎纠结去s市之前的这些日子该怎么跟他继续相处。

自卑去s市之后，告知他一切，他会难以接受。

不自信，他足够爱她，毕竟在程茗的世界里，与江善哲相处的三年来说，江善哲多是处于邻居哥哥的身份在照顾她。

而且程茗心里始终有一根刺，她之前听何峙昂他们提起过，他有白月光，听何峙昂说的那劲，江善哲对那白月光不是一般的喜欢，再加上许心茗说的，他到底是一时兴起还是真心实意，她掂量不出来。

程茗眼睑下方突然有些痒，她伸手挠了挠。

因为她低着头，江善哲看到她这一举动，精神立马紧张起来，以为她又哭了。

程茗抬起头，一脸疑惑的看他。

“吓死我了，以为你又哭。”他真的怕了，有一种想买一本《如何哄哭了的女朋友百科全书》也不知道有没有。

一不小心道出心里话，程茗皱着眉头很认真地问他：“我有很喜欢哭么？”她在美国多难都没哭过，在程家懂事以后也很少哭的。

她认真想了想，好吧，确实在他跟前哭的次数挺多的。

*

第一次在他面前哭是什么时候？

不是第一次见面时她跟踪被吓，也不是学校转角处遇到变态狂的时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