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受得了。贺熙城冷声道:我要回去问问贺怀远,为什么十五年前我妈会死在河底?我要他给我个解释!
一直以来,他以为母亲抛弃了他们父子,谁能想到,她一直躺在冰冷的河底,不为人知。
苏涵涵说:你想要什么解释呢?他能说的不是跟你说了十几年了?至于他不能说的,今天你去问,他也不会说。
她握住他手,说:先把身体养好,公安局会有结论。
他冷笑一声。
苏涵涵知道他不信任衙门里的那些人,想了想说:这次他不能一手遮天,还有别人也盯着这个案子。
这个别人,他们都知道是谁。
不要说了。
贺熙城低喝,吩咐严永盛:回家。
他何尝不知道问不出什么,但他就是要当面问问。
严永盛不敢开快,将近一个小时才到家。
贺怀远正在客厅喝茶,看见贺熙城似乎没有多少意外。
贺熙城进门前,对苏涵涵跟严永盛说:你们在外面等我。
贺怀远看一眼贺熙城额角的纱布,不咸不淡地说:命够硬,那样都能捡条命。
他叹一声,也是你命不该绝,你妈在下面护着你呢。
提到方慧,贺熙城咬牙控制自己情绪,逼视着他问道:我妈是怎么死的?
贺怀远笑一下,喝口茶才说:她一直跟周振华不清不楚,我怎么知道她怎么死的?你应该去问姓周的。
贺熙城满眼悲愤望着他,半晌才说:你什么时候知道我跟你血型不一样的?十五年前吗?
贺怀远不说话。
贺熙城冷声道:你敢说她的死跟你没有关系?
贺怀远一把摔了手里的茶杯,哐当一声,茶水溅了一地。
他望着贺熙城,一字一顿道:有没有关系,你说了不算!
正僵持,门外戛然停下一辆吉普车,车门打开,走下几个陌生男人。
他们径直进了院子,走进客厅,为首一人问清谁是贺怀远,掏出警官证朝他出示一下,说道:我们是县公安局刑警大队的,你涉嫌127连心桥白骨案,请跟我们回公安局配合调查。
贺怀远脸上血色褪尽,接着长长叹口气。
从甪直镇回来,贺熙城更加沉默,简直变身木偶。
苏涵涵让他喝水他就喝水,让他上床躺着他就躺着,话很少,对什么也提不起劲。
晚饭时,看着苏涵涵买回来的虾仁馄饨,他有了点情绪。
怎么吃这个?我讨厌虾仁。
他皱眉道。
苏涵涵耐心将馄饨里面的虾仁挑出来,把只剩下猪肉馅儿的馄饨推到他面前。
他盯着那坨东西,眉头几乎打结,嫌弃推到一边,说:恶心扒拉,我不吃。
苏涵涵瞪他一眼,自己兀自吃饭,不再理会他。
他更加不爽,望着苏涵涵质问:你那什么眼神?不想伺候我明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