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亲着急了,连父亲也抬头看她,生怕她真的钻牛角尖一样。
一家人这样紧张,苏涵涵笑了,说:贺玉清是谁?我早忘了。我也没钻牛角尖。我是这么想的,我能养活自己,将来也能养你们二老,我为什么非要嫁人呢?就这样过不行吗?
苏建业手里的筷子哐当掉地上,他的嘴巴也忘了合上。
苏母一脸焦急,伸手往苏涵涵额头摸了一把,道:你这孩子,又没发烧说什么胡话?大姑娘哪有不嫁人的?你想当老姑娘?真这样,我跟你爸死也闭不上眼。
苏母咬牙切齿:都怪那个害人精贺玉清,看把我姑娘给祸害成什么样了?天杀的
好好的何苦惹母亲焦急?
苏涵涵拍拍母亲的肩膀,说:我说着玩的,看把你吓的。再不敢了。
苏母红着眼问她:真的?
真的。
苏母这才破涕为笑。
苏建业不再看她,继续喝酒吃菜。
苏涵涵算是看清了,现阶段谈单身,对家人那就是个惊吓。
她只能把这个想法暂时压在心底,以后再说。
苏涵涵回房以后,坐在被窝里看书。看了几十页之后,外面鸡犬声不闻,听得屋顶响起沙沙沙的动静。
果然下雪了。
她看着窗外面的厨房屋顶渐渐变白,将书放在被子上,搓搓手,往上面呵了口热气。
太冷了,她把书放到床头的小方桌上,脱了棉袄钻进被窝,伸手拉灭电灯。
万籁俱寂,院子里雪落的簌簌声,更加清晰。
早上起来,柴门推开,外面果然银白一片。
雪深没脚踝。
苏母拿着扫帚在扫院子里的雪,苏家望正在鼓捣冻住了的压水井。
苏涵涵跺跺脚,帮着母亲铲雪,说:瑞雪兆丰年哪。
苏母笑着说:是呢,地里的麦子不用浇水了。
吃了早饭,苏涵涵踩着积雪去上班,一路上咯吱咯吱声不断。
到了厂里,却看见二车间门口围了很多人。
贺怀远难得出现在厂里,穿着黑色毛呢大衣,跟贺熙城一同站在车间门口,面目沉沉看着里面。
原来二车间顶棚被雪压得变形,工人们不敢进车间了。
一把手都在雪地里站着,其余人员更不敢往办公室钻。
过了一会,有人从里面出来,跟贺怀远说:只要不再继续施压,屋顶应该不会塌。
贺怀远看一眼屋顶,应该?到底有没有安全隐患?
这人笑道:放心吧,建设二车间的材料都是按照抗八级地震的标准来的,一点点雪不会有事。
万行人看热闹,苏涵涵看了半天,也看不出车间顶棚有什么裂痕。
倒是贺熙城一脸冷峻说:我看不行,还是让工人先放假,找专业人员来排查过安全隐患再说吧。
旁边站着的赵子成这时开口道:有一批出口的订单交期很近了,工人放假恐怕会延误船期。
贺熙城看了他一眼,转头看贺怀远。
快要年底了,厂里的生产都很紧张,这时候放假,对厂方来说可能会延误交货,对工人来说,损失的是工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