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熙城没想到这老头这么不撑劲,也有点吃惊。
到了医院,包扎检查拍片,一直忙到半夜。
苏建业额头缝了三针。
因为他觉得头晕,医生让住一晚看看情况。
安顿苏建业睡上病床,贺峻看一眼表,已经凌晨一点多了。他让苏涵涵眯一会,他看着输液药瓶。
门被人小心推开,一个男人拿着苏涵涵的包袱走进来。
这人是旅馆经理,跟贺峻认识。
他将包袱交给苏涵涵,笑着说了句:我刚知道出事了。怕是什么要紧的东西,我给送来。
苏涵涵伸手接过来,包袱松了,露出毛衣的衣角。
她道了谢,说:不是要紧的东西。
贺熙城看着那件她没能送出去的男人毛衣,再看看躺在床上的老头,觉得这姑娘有点惨。
他将朋友送到外面走廊,朋友看一眼病房方向,打趣道:怎么回事?这姑娘哪来的?
贺熙城皱眉,照墙踢了一脚,说:受人之托。
他想了想说:桥被淹了,不然也不会有这麻烦。
朋友了然,说:真难为你了。我还以为真是你带着对象来住店。不过怎么还把人姑娘亲爹给揍了?
贺熙城想起那人的亲爹,皱了下眉。
看了下表,贺熙城说:不早了,你回去休息吧。
朋友问他:你今晚怎么睡?就在这坐一夜?
病房里三张床,住了两个病人,但空着的那张床已经被先入驻的病人家属占据。
贺熙城说:待会输完液,我看看能不能去车里将就一夜。
朋友:好吧,咱们再聚。
贺熙城点点头,麻烦你了。
人走后,他回了病房。
苏建业已经睡着,发出震天的鼾声。
他掏掏耳朵,对垂着头坐在床前的姑娘说:你今晚就坐一夜?
那人垂着头不理他。
他半天没等到回应,不耐烦道:说话。
苏涵涵转过头来,一双眼满是愤懑,狠狠地瞪着他。
他皱眉,你是要吃人吗?不就磕破了头缝了三针?
苏涵涵嚯地站起来,恨不得跟他打一架。
他瞧着她,说:你别用那种眼神看我,我还觉得冤呢。他两手插兜,目光坦然跟她对视。
苏涵涵看见他白衬衣上一片狼藉,额头上散落着发丝。再一想,事情好像只是凑巧赶到一处,难说怪谁。
真要怪谁的话,只能怪她自己。
她缓缓坐下来,自厌地垂着头,说:你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