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洞中身已安,心已宁,灵却未亡,魂仍未破。
鹤懿在一道人的注视下,再度苏醒。她的玄哥哥,却依旧冷冰冰的,于身侧长卧不起。
懿回神过来,眼前道人竟是那卖鸳鸯露的算卦道长。
道人先言:“汝兄灵台已灭,阳寿尽矣……”
鹤懿双膝贴地,附身行扣首大礼:“懿知道长乃在世高人,不敢欺瞒道长,懿乃蕴绅国七公主鹤懿,字岱灵,此乃懿三皇兄鹤玄鹤岱尘,吾二人去寺院为亡者度灵,途中遇难至此,懿跪求道长救吾皇兄一命!”
“贫道子虚,拜见七公主尊驾。”
“道长毋需多礼,求道长救皇兄!”
子虚道人告知:“唯有灵台易术,方能还魂续寿。简言之便是以己之心换与汝兄,若无排异,其可续寿少则三年,多则数十载,不过,取汝之心,汝将性命不保矣!……”
鹤岱灵毫无犹豫,再度扣首:“懿愿舍命救兄长,求道长成全!”
“若易术不成,汝便白白送命……”
“懿愿拼死一试,求道长成全!”鹤懿从未如此高声语话过,煞尾几近破音。惊得那道人实难拒绝,一度怀疑这位娇弱欲滴的公主委实不信什么灵台易术,只一心求死罢了。
三日后
易术成,三皇子起死回生,七公主却香消陨落。
子虚道长消耗了数十年修为,此时疲惫不堪,真身已现却无暇理之。
在道长周身的万丈光芒下,鹤玄得知了易术的来龙去脉:“世间真有这等神奇易术?”
道长:“公子前世功德深厚,阳寿未尽,此乃俗世一劫而已。公子莫知,当年神医扁鹊在此洞避雨,于石壁上留下许多行医之法,用药之道,灵台易术正载于其中,贫道惭愧,不过照本宣科矣。”
鹤玄轻轻放下鹤懿的身体,环洞观之。良久,开口道:“还予她。”
“公子何言?”
“我不要她的心,我要她活。”
“公子说笑。”
鹤玄踞身而下,双手在额前揖起,其额触地,俯身顿首三次,行九拜。大概此乃他他日若有幸继位储君时,才会行的礼。
“万万不可!灵台易术岂能反而覆之!恐你二人性命俱难保矣!”道长起身,平复怒火后回一大礼:“公子折煞贫道了。”
鹤玄幽幽地望着七公主的脸,眼中带泪道:“懿儿乃吾之亲妹,岂有以妹性命换兄长阳寿之理,道长乃问道修仙之人,怎可忍心挖她心脏……。”
鹤玄亮出手腕,鸳鸯露留下的红斑已逐渐消退,玄取出随身匕首,沿着红斑的烙印,一刀一刀细致的勾勒着舜华花瓣的形状,血痕渗透花丝,形成真的花痕纹理。
玄边刻边道:“懿儿,愚兄生前不能了你心愿,来世若见,定不负你。”
鹤玄的匕首被举到胸前刚刚缝合的伤口处,尖锐的划下,几滴殷红垂垂落鹤懿面颊。道人紧忙以仙术打掉其匕首,急喝道:“公子使不得!贫道有法子救公主!”
那道人岂不知此上仙劫数未满,若随之不理,有违天道。遂牺牲了同自己一道修行的灵犬,这才险中救下七公主一命。灵犬之心有别于常人,排异现象也古怪离奇,好在这只灵犬修为敦厚,七公主尚无性命之忧,但受其法力而控,已忘却前尘,顺应秉性,每逢九月还需灌血还阳。
二人被送回宫后,便各自休养。宫中谁也不知他们经历过的,这场浩劫。
从此,心源易主,各运其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