休道:“你哪里听到的?”
鹤懿不答,她在宫内设的细作若一一告详兄长,恐又被责骂,况有十一、十三等人在场,岂能俱实不讳。
其他人走后,堂内只剩双生兄妹二人。懿问其兄,明明司幽国赠与我蕴绅黄金五十万两,珠宝百余箱,朝报时为何报之千两。鹤岱樘沉着片刻,道:“当时真怕你这性子,一语道破。”
“皇兄是有何筹谋了?”
鹤休摇头,只道:“他日若你领兵统帅,父皇也会如此叮嘱于你的……”
七公主鹤懿面露失望。在她眼中,只有其兄长鹤休的才智、英勇与军功才配得储君之位。然鹤休一向胸有长岗皓月,飒爽清风,不谋权术。二人母妃又出身卑微,凡事爱莫能助,只得她劳心劳累。
鹤懿惯觉自己有勇有谋,不输男子,她拍案,心道:九弟失宠,兄长便少一劲敌。倘若九弟一事并非巫蛊之术,真有他人谋之,何不将计就计,逮住此人,唱一出螳螂捕蝉,黄雀在后。
第2章 常宁殿刺客,栖祤阁疑
常宁殿
七公主鹤岱灵的寝殿。
子时,鹤懿垂闭双目,想必已沉睡良久。眠中不安,多梦,亦觉床边有捂动,忽又感额头上一热,如一暖物靠近。此梦已做数次,不知从何开始……
过一阵,又觉唇上有热物贴来。懿心下已醒,波几下眼珠,倏地睁开,对方好似措手不及,忙将她双目遮住。
黑暗里,蒙月微光,懿未看清,却也无所惧。微微抬头,照上方人的口上狠狠一咬,她听到一男子喉中发出一声“唔”语。
鹤懿跳起身,两手抓空,那人已退身一丈,疾风一般绕过屏风夺门而飞出。
“贼人休走!”鹤懿拔出床前佩剑,对着已不知消失在何处的影子吼道:“他日让本宫捉住,刺破你狗胆!”
七公主侍婢芷萱闻声而来,见公主衣身单薄立于门前,身披的斗篷卸下挂于其身,询问:“是何人?”
“还能有何人,刺客!”
“传唤内宫卫尉吗?”
鹤懿用指擦拭唇上血迹:“不必了,此人轻功了得,禁卫军赶到,恐人已在三里之外。”
“可有刺伤你?”
“无。贼人之血。”
两人疑惑片刻,入殿闭门点灯,鹤懿问:“我与兄长去司幽这数月,宫中可有异事发生?”
芷萱帮她把坠有蓝色晶球的项带系于颈间:“此带有灵,与公主气脉相连,寝时也勿应取下。”
鹤懿常听之,颔首低眉。
芷萱:“公主走这数月,陛下身体似大不如前,常发病传唤太医密诊,自颉俞国来的那位巫师,最近也频频夜入陛下寝殿,手下的细作交代是做法,练丹之类。还有,据传闻,数日前,二十三皇子的坟棺被动,还有,就是九皇子一事,你知道的……”
“巫师一事可有别人知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