刷。
陆成和安云姵两张脸都沉了。
陆成见安云姵不肯摘手链,他咬咬牙,只能把皮鞋脱了:“这样行了吗?”
我懒洋洋的指了指,随手点了一个下人:“拿去留宝斋当了,不得低于十块大洋。”
“是!”
下人拎了陆成的两只皮鞋出去了。
陆成气恼的恨恨的剜了我一眼,转身就走,安云姵抿了抿唇,觉得今日的我太奇怪了,也不敢待着,白着脸跟外祖母说了一声还要回学校一趟,也匆匆的走了。
两人一离开,我就噗嗤的笑出了声儿,外祖母伸手戳了戳我的眉心:“你这丫头,今天是吃错药了,把我都吓得懵懵的。”
我回过头来,挽住外祖母的胳膊,笑道:“外祖母,我这是吃对药了,你就放心好了,日后你的千寻定然不会被人欺负了。经过这事儿,谁对我好,谁对我不安好心,我看的明白,也认的清楚,老虎不发威当我是病猫儿呢!”
“你是真的知道才好……”
外祖母显然不敢相信,毕竟我之前软的跟柿子似的,她痛心疾首。
我重重的点头:“我把他们当家人当朋友,可他们不把我当人,日日就想从我那里挖走蒋家的好处,挖走我母亲给我留下来的财产,云姵身上穿的,戴的,陆成的工作,甚至整个沈公馆都是靠着这些钱财活下来的,这次我在西街遇上逃犯,差点就要进巡捕房的,他们一句不问就上来污蔑我打我,就是因为我平日好欺负,还想着拿婚事拿捏我,从我身上讹钱,简直是想的太美了!”
见我想的明白看的通透,外祖母拉着我坐下:“既然你看得明白,我也就稍稍的安心些,外祖母年纪大了,想护着你久些也怕是心有余而力不足,最重要是自己,还有你父亲,他这个人……”
外祖母犹豫了一下,终究是叹息了声,没说话。
我握紧了她的手轻声道:“外祖母,我都懂,从今天开始,我会好好保护我自己,还要为母亲讨回公道。”
“你……”见我突然提起了早逝的母亲,外祖母愣了愣,疑惑的看着我,“千寻,你这是怎么了,我怎么觉得你不一样了……”
我微微一笑,撒娇似的靠在她的肩膀上:“哪有不一样,我还是那个你最疼的千寻啊,是不是嘛。”
这一世,只有在最疼我的外祖母面前,我才能放些所有的戒备和警惕。
这两日,我在蒋公馆歇下,安稳的睡了两个晚上。
早上起来的时候,外祖母给我炖好了香喷喷的小米粥拌着凉菜,她陪着我一块坐在院子里的葡萄藤下吃着。
刚吃了一小碗,蒋公馆的下人就急急忙忙的奔来了:“老夫人,老夫人,不好了,少爷又去烟馆抽大烟了,还跟人闹了起来,这会子被人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