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说无妨,人不可讳疾忌医,若是贱内的病......老掌柜的就莫要隐瞒了。”话虽如此,叶青林心底却更加不安。
“老朽给这位姑娘把脉,发现脉象圆滑如按滚珠,似是胎息之脉,只是老朽并没有十成的把握......”
“你说什么?!”叶青林以为自己听错。
“妊娠有喜......”
这回确定是没有听错,吟儿怀上了孩子,然而他却只能悲从心来,吟儿她不愿意醒来!
奔至榻前,半蹲着,将头埋在花泣身上盖着的被褥里,没有声音,只是身体不停的抖动。
臻老夫人看他那样子,没有去打搅他,她知道自己的儿子难受,埋着脸在那里哭。
子俞来了,他是宁阳城的郡守,城中有什么动静自然能收到消息,听闻整个宁阳城的郎中都往叶府跑,便知道叶府出事,急急跑了过来,才知道吟儿自己刺了心。
见了臻老夫人,子俞上前又跪到他这亲娘面前,前些时日他几乎崩溃,不知该如何面对现实,如今终于敢来认他的亲娘。
“我儿,你起来,臻柔儿就是这般教你的,动不动就跪,我是你娘亲,可你是堂堂郡守大人,要有个大官人的样,起来!”臻老夫人在纸上写着她想说的话,看似责怪,实则心底很欣喜,这是她的小儿子,她疼都来不及。
“母亲,您是子俞的亲娘,孩儿做什么都不为过,哪怕是皇帝,跪天跪地跪父母,天经地义,孩儿从未喊过您一声娘亲,让孩儿跪一跪又有何妨,孩儿是觉得对不起娘亲,一直都不敢来,自觉无颜见娘亲。”子俞悲从中来,他的亲娘不能说话,全拜他所赐,这么多年,他就喊一个害他亲娘的臻柔儿为母亲。
臻老夫人含泪点头,这小儿子太懂事了,懂事的让她心疼。
叶青林完全听不见他母亲和子俞在说什么,只知道,吟儿可能活不过来。
子俞拜过臻老夫人,才走到叶青林身旁,不说话,他知道,他一说话,引来的可能是叶青林的怒火,只能用沉默来问叶青林,他可不可以来看一看吟儿。
叶青林没有转头看子俞一眼,也不说话。
子俞便明白了,他这是同意自己去看吟儿,如若不然,应该是把他轰出去。
子俞近了榻前,见毫无生气的吟儿,心痛的难以言说,害吟儿剜心,他也有份。
他只是没想到,和叶青林对话那些功夫,吟儿自始至终都在一旁的人群后面听着,这才导致了她不想活下去。
他不能对吟儿说些体己的话,因为吟儿有她的夫君叶青林在一旁盯着,只能看一眼默默的离开。
子俞才刚出了院门,叶青林便出来了,想来是有话和他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