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那云妃晴然,是寄在他叶府篱下保命之人,花泣身为主母,理应要大气,不应该狭窄才是。
他把花泣的胡闹理解为,是她平日无所事事,过于清闲,那便找些事情让她做,让她充实自己。
叫秦书玉将府里的琐碎之事,让她去参与,早晚她要管理整个叶府上下,学学总没有坏处。
秦书玉思来想去,他这妹妹幼时挺能干的,房前屋后,种菜养鸡,什么都做,可如今似乎府里没什么她能帮上忙的,干脆就让她跟着宥文和峻山,帮着采买府里的日用杂物,还能顺道上街游玩,估计也就这事最适合她。
花泣很乖巧的接受了秦书玉的安排,跟着宥文和峻山逛铺子,喜欢就拿下,压根没帮上忙不说,宥文和峻山还要伺候她,拿着买下来的各种稀奇古怪的东西。
然后就堆在了她的房里,夜里叶青林回房之时,必定会感觉不断的多出一些用不上,却要占地的东西。
不过既然她喜欢,就随她,府里这么大,房里放不下,就放到别的院子,多的是地方让她堆。
只要她不胡闹便好。
然而叶青林想的有些太过美好,后来才发现,他压根就后悔让她上街。
又是一年腊月,没几日就快要过大年了,过了这个年,花泣掐指算算,自己已经是二十岁的人。
十六岁认识叶青林,严格来说,是十五岁便见过他,而十七岁才和叶青林成了夫妻,十八岁生了个儿子,只有三个月大,便离开了叶府,去了川口县子俞的身边,和他过了十九岁,如今回来宁阳数月,就要二十了。
一年又一年,光阴穿梭易逝,人若桃花也飞絮,她都要觉得自己已经开始老了。
子俞,上任郡守已近一月,不知现在如何,自那日在全府上下接旨时看了他几眼,就再没有见过他。
人不能去想别人,特别是想见又害怕见的人。
宥文和峻山去了对面的铺子买东西,让花泣在马车旁等他们一会儿,她就被人拖进了巷子里。
是子俞。
眼前的子俞,并未着郡守官服,只是寻常锦衣,而他的脸上,没有了往日温和的笑容,眼里填满了忧郁,人也清瘦了不少。
这样的子俞,让花泣心里一阵阵的疼痛。
“吟儿。”子俞还是那温和的声音,只是往日那带着宠爱的愉悦消失在嗓音里,只剩下淡淡的忧伤。
“子俞,你还好么?”花泣双眼立刻红了,是她伤害了子俞。
“都好,吟儿在那里好么?”那里,指的的叶府。
“子俞对不起,我......没有和你说,其实我心里一直都装着夫君。”一想到欺骗子俞的日日夜夜,她就自责的喘不过气来。
“我知道!”子俞声音很轻,很无奈。
“你知道?”花泣很吃惊的眼神。
“你和我有夫妻之实,却依然不愿与我亲热,怎能不知。”他知道,他什么都知道,只要深爱着一个人,就能感觉眼前人细微的态度,她的一举一动都在拒绝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