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成渊神情冷漠,他的眉目间带着天然的高傲,仿佛周遭一切对他不过如草木,不值得入眼,他的脚步一丝未曾停顿,径直从她们身边走过去了。
他的怀中抱着一个人。
贵女们的眼珠子都要掉下来了。
那个女人是谁?是的,那肯定是个女人,身体娇娇小小,窝在太子殿下的怀里,不要脸,还把脸靠在他的胸口。
如果眼神能够杀人,贵女们眼里飞出去的刀子已经可以把那个女人切成一百段了,可惜,她从头到脚都被男人的衣裳罩着,完全看不清楚她的模样,只在衣裳的边上露出了一小截脚趾,雪白圆润。
不对,脚趾,她还光着脚,贵女们的眼睛刷地一下移过去,太子殿下怀里抱着一个人,手指上还勾着一只小鞋子,那只鞋子看过去都有点儿旧了,灰扑扑的很不起眼,却被太子殿下那只金贵的手拿着。
太阳太大了,眼睛都花了,她们肯定是看错了,所有人都觉得有些神思恍惚,像是在做梦,这个梦也太荒诞了一点。
其他人犹在茫然中,兰台郡主却“哇”地哭了出来,她不顾礼仪,爬了起来,用帕子捂着脸,踉跄着跑走了,仿佛再也承受不住眼前的这一幕场景。
片刻后,太子走远了,连背影都张望不到了,贵女们这才互相搀扶着起身来,一个个互相看着,半响都说不出来话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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兰台郡主一口气跑回了家,扑进溧阳长公主的怀抱中大哭:“我不服,那个小丫头,哪点比得上我,太子殿下为何对她如此用心,当着大家的面,一点都不避讳,这分明是在刺我的心啊。”
今日她出面安排了这场赏枫之会,固然是从太子之命,她自己也是憋着一口气,想要看看那位楚楚姑娘究竟是何等人才,能令生性桀骜的贺成渊为她折腰,故而她刻意盛装打扮,想要一较高下,然而,等到真真见到了,又差点没把自己酸死。
原来贺成渊也会和她那多情的哥哥一样,百般花样讨人欢心,只可惜,那个姑娘不是她,而是一个样样都不如她的乡下丫头。
溧阳长公主叹气:“珠儿,你把心收一收吧,太子心如磐石,他既对你无意,就再没有回旋的余地,你何苦呢?”
兰台郡主使劲摇头,泪水涟涟:“我管不住自己,我从很小的时候开始就喜欢太子表哥了,娘,您也说过,待我长大以后,就会撮合我和太子的婚事,我一直、一直都以为他会娶我的,我等了这么多年,却等来这个,我……我受不了。”
“可怜的珠儿,娘的宝贝。”长公主心疼万分,把女儿搂在怀里,“别哭了,京城里的好男儿多了去了,娘好好给你再挑一个,定是人中龙凤、千百般都好,配得上我们珠儿。”
兰台郡主把脸伏在母亲的身上,一边掉泪、一边喃喃地道:“再好,那也不是他,我不爱……”
溧阳长公主正百般抚慰着女儿,长信伯赵英进来了。
长公主是个慈母,长信伯却是个严父,一双儿女都很怵他,兰台公主见了父亲,赶紧收了眼泪,告退出去了。
赵英眼见得女儿哭得两眼红肿,也不问什么缘由,摆了摆手而已。
兰台郡主退出去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