黏得要命,根本甩不掉,他恼火了起来,又拎了一桶水浇下去。
张熹闻讯赶了过来,扑过去差点哭了:“哎呦我的殿下,您这是在做什么?大半夜的,这要着凉的,知道您身体壮,也不能这么糟蹋啊,您这不是想急死我吗。”
贺成渊冷着脸,从宫人手中接过了浴巾,胡乱擦了一下,顺手披上了一件长袍,头发上还滴着水珠,他一边裹着长袍,一边往外走,沉声对张熹道:“去取一根鞭子过来。”
张熹不明所以然,仍然飞快地去取了。
不到片刻就取来了一根金丝鞭子,张熹低着头,双手奉给贺成渊:“殿下,您要的东西。”
半晌,贺成渊却不接。
张熹偷偷地抬头看了贺成渊一眼,被他阴沉的神情吓了一跳。
贺成渊沉默了一下,随手指了旁边一个宫女:“你,过来。”
被点中的宫女忐忑不安地过来。
贺成渊看了那宫女一眼,鹅蛋脸盘桃花眼,能在宫里近身侍奉贵人的,无一不是美人。
他冷冷地对那宫女道:“拿着那鞭子,打我一下。”
宫女吓得腿一软,“噗通”一下跪在地上,叩头如捣蒜。
贺成渊不耐烦了,沉下脸:“我的话,你没听见吗?”
张熹头上也直冒冷汗,但见贺成渊的脸色实在不对了,他赶紧一把将那宫女从地上扯起来,把鞭子塞到她手里,低声喝道:“殿下怎么说你怎么做,快点!”
宫女快哭了,含着眼泪,用哆哆嗦嗦的手拿起了那根鞭子,在张熹的不住催促下,鼓足了勇气,在贺成渊的身上轻轻地敲了一下。
没有那种酥酥麻麻的感觉,完全不同,只有被冒犯的怒火,贺成渊抓过了鞭子,“哼”了一声,扯成两段,摔在地下。
宫女吓得两眼一翻白,直挺挺地晕了过去。
贺成渊松了一口气,还好,他似乎并没有生病,或者说,他的病还没有那么重,就是对着方楚楚一个人会发作。
他思来想去,好像十分恼怒,又好像有点愉悦。
他紧紧地板着脸,挥了挥手,宫人们赶紧过来,把那个倒霉的宫女抬下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