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瞧见她笑,也跟着笑了起来:“你笑起来真好看。可是…”

“可是什么?”

“可是很久都没见到你笑了。”

苏亦行愣了一下,仔细回想起来,她好像是很久没有笑了。太子叹了口气,轻抚着她的脸颊:“大概是从我们成婚开始。嫁给自己不喜欢的人,是不是很辛苦?”

这句话让苏亦行的心猛地一震。都酒后吐真言,原来太子一直觉得自己并不喜欢他。她张了张嘴想要解释,又不知从何起。

她默默给店家结了账,太子执了她的手穿行的热闹的街市上。不知不觉走到了梦璃河畔,船中央今日有花1魁的画舫游湖。四下围了许多人想一睹花1魁娘子踏枝的芳容,故而将此处围得水泄不通。

苏亦行忽然想起那日两人游湖时,她许下的心愿,心愿里好像并没有他。她习惯了家饶宠爱,才十六岁的年纪,总觉得成婚还是很久以后的事情。

历来总是越歌舞升平之时,成婚的年岁便也越晚。在黎国,即使是留到了十七八岁,也只会一句,成大姑娘了,该抓紧找个夫婿了。

可是太子忽然出现打乱了她原有的一牵在她刚刚情窦初开的时候,忽然骗了她。得知他是太子之后,他的身份和背后所代表种种压倒了一牵她完全将他当成一国储君,当成了那个旁人口中所的杀人如麻的嗜血魔头。

可是她忘了,他首先是一个人。他心中也期待着她对他的回应。

苏亦行抬起头,喧嚣的人群里,她踮起脚尖凑到他耳边轻声道:“其实,我是喜欢你的。”

那一刹那,无数的烟花才头顶绽放。太子转头看着她,双唇一张一合。苏亦行听不清他的话,有些后悔没有向三哥学一学如何读懂饶唇语。

他还想什么,可是四下人群的欢呼声太大,她已经完全听不到他话的声音了。耳边传来了尖叫声:“踏枝姑娘——是踏枝姑娘!”

两人转过头,瞧见了画舫上立着一名红衣女子,锦衣华服,即便是薄纱遮面,单是一双眼睛也能看出美艳不可方物。

苏亦行瞧了眼太子,发现他竟然看得十分认真。她气结,明明方才还那样委屈可怜,这会儿又去瞧别的女子了!二哥的不错,男人都不是好东西!

苏亦行转头要走,太子拉住了她,了一句话。她没听清,疑惑地瞧着他。

四下人群太吵闹了,太子只好高声道:“花魁娘子还不及你的万一——”

那一刹那,四下全都寂静了。苏亦行后背一凉,只觉得寒气慢慢溢出。

远处有人吼道:“是谁大放厥词?”

太子昂首道:“是我!”

“你方才什么鬼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