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说这父君早已身归混沌还好,奈何这父君乃是活生生地杵在他眼前,怎看也是觉得别扭。因着凤栾曦如今乃是个烫手山芋,入了赤霞宫便是他的责任。两个孕妇在后宫,万一同时临盆之际,他又该如何是好?私心说,姬媗是他心中所属,她腹中的才是他的血脉,情理上他自是多去担待君后。
“他们便是这般迫不及待?”天帝的眸子一沉,他们终是忍无可忍了,诚然凤栾曦怀有下任天帝的意外,让他们那群老家伙来了个措手不及。
药君今日领着童子早早过来给二位请平安脉,在天帝真皇的眼皮底下办事,这嘴巴如何乃是一道必修的硬功夫。玄水真君担的乃是天族的钧天元帅之职位,用度更是半幅真皇的仪仗,诺大的九重天宫恁凭本领再高也需得礼让其三分薄面。
对于两位之间的谈笑风生中又不时透着层层杀意,药君闻言乃是略略蹙眉,连执笔的手也抖了抖,他的异常没逃过天帝的法眼。
“天后娘娘此胎你需得谨慎些,天嫔之药可是准时送去?”对于药君的一句“心想事成”,天帝几乎是喜上眉梢,闻得凤栾曦此胎平稳他悬起的心房终是落下,如今他倒是忧心黛丝越发任性了。
“天嫔黛丝病了?为何本座不曾听宫人说起?即是如此,本座于情于理也该是去探望。”玄水真君隐约觉得药君与天帝乃是私下有事瞒着他,奈何他与天嫔黛丝没什么交情,冒然前往探望怕是很是突兀。
“你无需前往,免得病起过渡于你,姬媗不明就里还道你沾花惹草。不过是久历风寒,身子羸弱。”天帝淡然地一笑。
“回禀天帝,天嫔近来不大爱服药了,她若不配合怕是久病难愈。”说起天嫔黛丝,药君脸上不得不显露难色。病人若是听话,诚然他这个医者乃是事半功倍,可惜
“无妨,本天帝这便前往劝她服药,她心思素来纤细,初入天闱难免有所不适。加之,本天帝忙于手边之事当真是忽略了她。”他扭头仔细叮嘱药君如何照料凤栾曦,随手接过庆诺神官递来的披风移驾至天嫔黛丝之居所。
天嫔黛丝攀在窗台眺望远处景色就连天帝几时踏入也不曾知晓,她的气色很是红润不似久历风寒,只因她喝的不过是护魂药罢了。一袭白衣宫装难掩其清雅脱俗的仙气,她美得让人无法移开眼眸,淡漠的神色间仿若此间的红尘俗事皆与她无缘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