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英说后宫如今群妃无主打理起来尤为不便,提议封张美人为昭仪或是妃子位同副后打理后宫。皇帝倒还颇为赞同。
只杨太妃当即打断道:“不行!张氏资历不足如此实在过于仓促,况且曹贵仪也很持重,位份家世皆在张美人之上。”
最后张涣涣只得封了婕妤,缓掌宫事,太后太妃协理。杨太妃趾高气昂的出来,貌似十分得意。
刘英反倒有些高兴,安欢有些迷惑问道:“太后您不该这个时候来为张婕妤求位份的,明摆着淑太妃会和您作对啊。”
刘英笑道:“哀家就是要这个时候来,那张涣涣两面三刀心机深重,如果真的年轻就封妃掌后宫事,他日只会更不把哀家放在眼里。今日借淑太妃之嘴阻挠她封妃,一切就与哀家无关了,凭她二人斗去吧。”
安欢恍然大悟道:“太后娘娘高明。”
这杨还芷也不傻,经过诸此一类事后她与皇帝也有了隔阂。德妃倒了,杨家一时也没有适龄女子可以入宫,势力也再不复前。
还是贺夫人那日提醒了她两句,要想扳倒刘英先要除其爪牙,便是尚宫局。
杨太妃便有意筹谋起来,先是故意害病。在皇帝面前便愈发做作,趁机借了皇帝之手贬了大批女官。
彭仁辖制的内府那边又趁机做大,一时大宋从先前持续的将近百年的女官制度自此告一段落。
尚宫六局也成了摆设,陆羊子只在夹缝求存。刘英一边更是羽翼大折,道:“这杨妃真是越来越耐不住性子了。”
又是一年重阳,枯寒的枝影如同生硬的笔法,有气无力的装点着秋日。
同样又是在菊亭之中,液池畔。
张昭仪陪着刘英,杨还芷,述律倪倚三人饮酒赋诗。
忽然来了一阵寒风,人人都为之一缩,紧了衣衫。前面有一盆菊花,摆放的暴露了些直接被风扯散,零落一地。
淑太妃望着满地零落,话语尖酸说道:“这内府可真会办事,尽是次货。”
张昭仪忙笑着打圆场:“哪啊,这内府要赶着开足了的送过来,免不得老了些。刚来一阵风那花处在风口才倒霉。”
刘英看着杨氏一副桀骜不驯的样子,又想起柔葭远去,嘉允错嫁,如今羊子折损,皆是因为她,道:“明明有好的花匠,有人自己赶了匠人如今又大骂花残,实在是自讨无趣。”
杨氏不悦,但停了尚宫局,她自己也实在不方便。如今都入了秋,往年不说是秋衣,连冬衣都备好了呈上来了。
加之女官制度被裁夺,跟着她的原先女官们也都失了官衔,人多有怨怼。此刻,听闻,更不高兴了,只系紧了外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