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芷娓娓道来:“王才人进美人,如今已去守陵。曹美人,死于战乱你也是知道的。便是吕才人进为顺仪贵嫔,后被贬出了宫去护国寺了。”
柔葭有些叹惜,对于各人的命数并不多问,只对吕昭音有些诧异,道:“从前那吕才人不是最胆小的么?”
刘英摇了摇头,有一种刚从烽火连天的战争中逃离出来的疲惫感,道:“她后来的把戏可多着呢。”
还芷却笑道:“她把戏再多也不及太后姐姐你呀。”
“贵嫔心计深重,贤妃歹毒无情,丽妃专宠狐媚,乃至秦国公主逼宫。这些事哪一件不是悉心应对下来的。”刘英的语气更沉重了。
听此,徐柔葭舒了口气,只觉得自己这些年安逸顺遂。
众人又絮叨了一个时辰,绿衣进来容禀说皇帝传话要来用午膳。这时,徐柔葭与另两人才依依不舍的分别。
倒不说不知何年再见,只凭心说些珍重的话。此去,便是永生了。
不多时,杨妃也出来了,主仆二人说着些行路话。
甘棠道:“方才太后留您同陛下一起共膳,您怎么推脱了。”
“陛下如今和她倒亲,我不愿凑这热闹。待来日陛下来我殿中时再好好说会话。”杨还芷道。
甘棠又道:“陛下终归还是更信得过太妃的。”
话语间,便看见一辆封闭的车驾过去。
甘棠诺诺道:“这想是徐夫人的车驾吧。”
还芷却白了眼,道:“今日我便不该来的,由着她在我面前做戏,从前不知在太后面前平白嚼了我多少舌根。”
甘棠见杨妃突然动怒,便住了嘴也只得小心侍奉。
皇帝到了八岁时就不喜刘英协助,二人也常常闹翻,但每次都是淑太妃从中斡旋屡屡劝导皇帝给太后认错而收尾。
可皇帝越发难训,又多有宦臣游其左右挑拨是非,搬弄口舌。又因皇帝的近身奴才多是杨太妃挑选的,刘英更不好擅处。
这日,太后去看两位公主。到了少嫔馆,见女傅正在教她们插瓶,宫花零落一地。
只一旁有一宫人见太后来,便躲躲闪闪埋下头去,却早已被刘英洞察其古怪只不发作。
看着两位公主大方,刘英便拉着二人说话。两位公主也行礼轻唤:“母后万安。”
不经意间刘英却发现瑜迟公主粉嫩的手指上嵌着黑色印记,颜色古怪,排布均匀。
刘英便疑心中毒,心惊暗恨还有谁如此歹毒想害自己的公主。即刻便传太医和陆尚宫,并查封少嫔馆不许任何人出入。
经查验才知是有人在插花的铜器皿口处摸了无味毒液,使人难以察觉。若是迟觉一步,自己的唯一两个公主便可能双双赴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