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妃似有些不愿再开口,又或是已经达到了她的目的,只朝身后睨了一眼。
刘英尾行其后也听不下去,只连忙从一条斜径跑开了,心想如此好听的声音却说出如此刻薄之言语。
回到偏阁,却听见安欢李怡二人正在谈论自己,左不过一些会不会册封自己的话。
刘英正有气没处发,便摆出脸色:“我是卑贱!鸾翔阁受了你们正经主子的气,我自是无二话,可凭你们这两个小蹄子也要欺凌到我的头上来了?!”
做奴婢的最怕被人说一主二仆之事,什么正经主子假主子的,纵使二人再机敏,也吓得匍匐求饶了。
其实她们也并无大不敬,只是不见加封刘英的旨意觉得她会如同桂宫中无数歌姬一般无名无分老死深宫,而自己又要另谋出路罢了。
但两人自从被刘英责难一顿后也安分不少,心中默默附从起她来,也不敢生事。
可谁也没料到的是,接下来一连四日都是刘英侍寝。即使有人再不开心,刘英也被封为了孺子,一时无人能及。
这日,秋风飒爽。
刘英派李怡儿寄了些银两给龚氏以报这些年的恩情,也当是了断了他们不为人知的情分。
自从加封孺子以来,赏赐自不必说,就连萧侧妃也常常过来嘘寒问暖。
刘英则越发苦练舞技,可她本性活泼,如今成为晋王之妾,便如同雀鸟被囚在笼中一般。
可府中踏实安逸的日子是极易腐蚀一个人的心智的,对刘英这类人来说更是如此。
过了这些日子,她心中是清楚的,晋王祈睿更是愿意花费心思在沈氏身上的。她不明白,自己也就罢了,郭妃萧妃都是大家族出身且容姿不差,怎会敌不过那轻狂的沈萋?
到了傍晚,龚氏又递了信进来上面写着:“黄粱一梦,悬梁一锥”几个字。
刘英不甚理解,胡乱扔在一旁,啐了一口:“他竟也给我作起文字来了。”
当晚,窗外秋风婆娑,树枝枯影打在木窗上映着火光愈发悲凉可怖。
晋王和王妃入宫赴家宴,刘英则一个人发呆心想沈萧二人那日笑我卑贱如今又与我有什么区别,还不是只能坐困愁城。
镜子中投影出她的半张暗沉迷离的脸,她的心思如今也多了起来。
这时,安李二人回来,端着膳房精致的糕点。宫廷糕点常常佐以银花金饰,玲珑剔透。可刘英却吃不下,只是问她们在谈论什么。
此刻,风更大了。
李怡跪在一旁说道:“奴婢们刚经过梨院,听到梨姬在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