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吴清真正适应了当女将军后,一向都是英勇无比,所向披靡。她知道她是军队的主心骨,也是寄托了许多人的心愿之人,不能随意倒下。只要是她下定决心的事,必定是咬着牙关,都要做完的。
看多了战场上的生死一霎,民间的布衣生活,她觉得她似乎找到了些她活着的意义,她想为苍生而活。她与师父、师兄辞行之时,师父还像之前一般,坐在软垫上,捋了捋花白的胡子问她:“你真的想好了吗?”
她心知师父不喜江夜,刚将他轰出去的做派已经表明了师父的态度,但她还是硬着头皮说道:“师父,徒儿已经想清楚了。这次回去,徒儿不是为江公子而回去,而是为了寻觅徒儿想活着的意义。”
“寄情于一人太苦,若寄情于苍生或许会有不同。”
师父抿下一口茶,几分感慨:“看来清儿真的长大了许多,师父便不强留你了,只是清儿要记住,若觉得苍生太累,便也回来吧,师父这儿永远留你一方地。”
长者的叹息让她眼角隐隐有着泪光,她磕头重谢师父,才与江夜一同回到了京城。
现在太子的事已了,她好像又回到了当初迷茫的少女,在俗世间找不着她该去的方向。就在她迷失时,却有人默默地在路口的尽头等着她,放飞的心突然有了牵挂。
江夜虽然不知道为何吴清突然会抱着他,但是她既然想要,那他便给她。两人的衣襟在风中碰撞却像是缠绕,如藤萝交织而生。
两人在树下却成了一副美好的画卷,静谧却祥和。
“我们回府吧。”江夜慢慢握着吴清的手。
“好。”吴清脸上难得带了些羞怯,江夜的手暖暖的,两人的背影的夕阳下被拉得老长。
回到府上,首先便是江老爷坐在大堂上,兄长江直和嫂子坐在左侧,饶是见过不少大场面的吴清心中也有些忐忑。
她嫁给江夜时,江老爷和江直都恰逢有事离开了京城,后来江家也毕竟全是男子,她也不方便接触,只是偶尔碰见过,像现在一般如此郑重还是从未有过的。
再说,当时她写下一纸和离书而离府,也不知传到他们耳中没有。虽说现在她也不甚清楚她与江夜究竟还是否算是夫妻,但他们起码曾是她的公公、兄伯。
在她刚进门,江老爷先走过去,拍了一下江夜的背,骂道:“你这混小子,我刚刚可听说了你之前干的事。”
江夜被打得一脸懵,他爹究竟知道些什么了。而且江夜本就生得高大,江老爷老早就不管他们两兄弟了,怎么突然又来了。
他疑惑着看向江直,只见他笑得如狐狸一般,有着幸灾乐祸的味道。江夜只觉得大事不妙,小时候他每次被江直坑的时候,江直都会这么笑。
“爹,孩儿做了什么了?”江夜无奈地开口。
“你还好意思说,你说小清是不是写了一纸和离书给你?”江老爷又大力地拍了一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