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生若是只如初见啊,若有机会重来,他不会再错过她。
吴清正清洗着手上的血污,刚刚经历一场恶战,山匪如今派的人是越来越多,幸亏他们熟知地形加上轻功了得,把那些山匪分成几路,分开杀去,勉力还能应付。
蒙勇衣衫处被划开一个大口子,眼下有些青黑,他与师姐已经被山匪连着追踪了一个月,人是一波一波地来,专挑他们吃饭睡觉的时候,饶是他们武功再高,这种车轮战也吃不消。
他们早通过信鸽联系师兄,让他速速下山支援他们。
洗净了手,朝着蒙勇的方向走去,突然心脏一疼,吴清捂着胸口闷疼,眼皮直跳。
“师姐,你没事吧?”蒙勇看到师姐脸色难看,急忙扶着她。
吴清只觉得有种揪心难受突然迸发,她想起那个男人了。这半年来,她一直压抑着自己不要再去想他,可今日却莫名想起来他。
她想起那年,她终于知道与她书信之人就是她日日思慕之人时,高兴地将那些书信反复地读着,一字一句都记得清清楚楚。
她趁着那日月色,悄悄潜入他的房间。那时他还是个眉清目秀带着些稚气的小郎君,正在床榻上熟睡着。
她趴在床边,指尖轻轻点过他的眉、他高挺的鼻,再划过他的唇,只觉得真是上天眷顾她,这么好的郎君。
动作虽然大胆,但她的脸蛋早已烧得通红,她撞着胆,凑上他的脸蛋,亲上他的唇。
即便后来他待她再如何冷淡,但她每每想起那一夜,总会觉得他会回心转意的。
她眼底泛着不易察觉的失落,缓缓摇摇头,她想这些做什么?现在江夜说不定早在她前脚一走后头就娶了长姐呢,又或许正在府内逍遥快活呢,她这一走,是成全了他们。
心痛稍有缓解,她面色又恢复了如往常一般的淡然。接下来,拖着那些山匪,等到师兄赶来时,他们三人便可以杀上萧山,了结与山匪的恩怨。
收到师妹的信时,谢朗之正被田安拉着去瞧远处的药草,这几天下来,他又怎么不知,这山上根本没有田安所说的那些宝藏,可是看在田安热情开朗,天真烂漫,他总是每次想提出时,又收住了声。
“谢哥哥,你快看,这是不是止血的草?”田安背着一个药篓子,蹲在一束平平无奇的草前,笑着回头,看到谢哥哥神色凝重,笑容也慢慢收了回去。
她的确是因为爱慕谢朗之,才找了这么一个拙劣的借口,不过这山确实是有不少难寻的药草,否则谢朗之也不会任她胡闹这么多天。
也幸亏她在识别药草上颇有天赋,一路上采摘了不少草药。
她天真地问道:“怎么了谢哥哥,是他们那边出了什么事么?”
谢朗之终于从信件上抬眼看了田安一眼,语气是前所未有的认真:“田姑娘,在下恐怕不能再陪着田姑娘了,师妹师弟他们在山下遭到些困难,我得快些下山与他们回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