虺文忠没有握住刀,任其咣当一声砸在地上,浑身不可抑制地颤抖起来:“我亲眼看到他死了,你休要信口胡说!”

“我何必骗一个将死之人?”肖清芳道,“我的崇州计划虽失败,却得到了这样重要的消息,小慧知道他父亲死在这样一个人手中,怎么会不出手报仇?”

虺文忠头脑发晕,无暇分析她话语里的漏洞,然而仅是下意识地顺着她的话想下去,他的心便不可抑制地绞痛万分。汹涌的内息在体内混乱一团,他只觉得一股腥气冲喉,下一刻便吐出一口鲜血。

肖清芳哼了一声,道:“好了,你便到那边见你的列祖列宗吧!”

她抽出匕首,用力一挥,斜拉里却突然伸出一柄刀,将她的匕首打飞,剧烈的力道引得肖清芳退后数步。

她抬起头,就着昏暗的月色看清楚眼前站定的人影,顿时新仇旧恨一齐涌出:“李元芳!”

李元芳站在她对面,好整以暇地笑道:“肖将军……别来无恙啊。”

肖清芳挥了挥手,一直站在殿外的紫衣人包围了李元芳。肖清芳顿时安下心来,道:“自崇州一别,你们可真是锲而不舍。”

李元芳瞥了一眼他身后的敌人,道:“慨当以慷誓灭蛇灵,这是我们的宗旨。这一点,肖将军心里应该最清楚。”

“李元芳,这里不是崇州,更不是洛阳。我可以告诉你,这里步步杀机,你进得来,恐怕就出不去了。”

李元芳笑了:“是吗?我突然有了一个绝妙的想法。”

“哦?”

“那就是让这个小庙,变成你的坟地!”

他突然出刀,砍向肖清芳,因为速度过快且庙里过暗,肖清芳躲闪不及,惨叫着逃离战圈。

紫衣人顿时将手中的刀对准了李元芳。李元芳的刀在身侧舞得虎虎生风,抵挡了一波攻势,随即转守为攻,以刀柄为轴,将刀刃快速旋转了起来。

这刀势犹如一台旋转的绞肉机,将离他近在咫尺的敌人全部推入战圈。顿时冲在最前的紫衣人犹如被割断的韭菜,在风的作用下纷纷后退倒地。紫色的衣料碎片犹如下了一场雨,纷纷扬扬飘落地面。

此情此景,实在是让人胆寒,他们不禁想起来仅仅是在片刻之前,被虺文忠支配的恐惧。

虺文忠此刻已经支撑不住,他觉得自己的眼前阵阵发黑,将原本就看不清明的黑夜又涂上了一层深沉的墨色。如燕也趁着李元芳的战圈推向门外,偷偷将虺文忠带离了是非之地,从小庙背面逃走。

李元芳没了后顾之忧,砍起人来更加凶狠,顺势将一人腰斩,来不及看那人鲜血喷溅,便先一刻躲开,往旁边杀去。

肖清芳也有些后怕,怕是也觉得她挨得这第一刀,李元芳并未下重手。

她看着这景象,眼睛都有些红了,被人扶住护在站圈外,气得骂道:“他是人是鬼?是人是鬼啊!”

李元芳笑了笑,道:“蛇灵就只有这点能耐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