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箭!”

适才说话那属下中箭倒下。萧烨趁着他们上箭的空档猛地跳起,轻功遁走。

黑衣首领面色变了几变:“分出一半人手,不要让他出了翠屏山!”转头问守在院子的属下,“那小儿跑哪里去了?”

“属下不知……”

“废物!”

此刻李怿早已趁乱离开了刀兵相向的中心,向着密道深处走去。里面越来越暗,但看起来他已经走在山腹中。这里面残留了不少血腥气和腐臭的气息,想是死过不少人。

现在他只有一个想法,离开湖州,立即离开湖州!

他很快就走到了密道的尽头,废了好大力气才出了密道,没想到竟然身处一座荒废的小楼之中。他从窗子爬出去,才发现天色早已经擦黑。

李怿给自己脸上抹了点灰,绕着这座小楼转了半天,发现并无一人,他只好离开这里,另寻别处。

这是一座很大的庄园。在湖州,能拥有这样一座庄园的人,只有已经致仕,却已经晚节不保的刘员外。现在庄园的主人是他的儿子。

他又回到了湖州城内。

湖州的州城已经宵禁。家家户户燃起了灯火,皎洁的月光从东方升起,构成一幅美丽又静谧的画卷。

李怿躺在屋脊上,静静地看着这个景象,心中在不停地思考明日该怎样脱逃。

这湖州城里不太平,不知有多少双眼睛。而他在城中转了好些天,估计模样早已被记住,就连混出城门都很困难。

他的马系在翠屏山脚下,但是他不敢去牵,估计现在那条路上已经遍布敌人。

湖州城内没有云来居,他没法联系师伯或者师叔。

生平第一次,他感到无所适从。

“小郎,夜晚寒凉,你躺在屋脊,小心明日着了寒。”

李怿吃了一惊。适才想得过于投入,居然没有发现不远处何时站了个人。他警惕心大起,用余光扫了一眼四周。

见只有一个人,他暗暗松了一口气,轻飘飘地下了房,问道:“你是何人?”

那人笑道:“这座庄园的主人。”

李怿有些不好意思:“原来是刘郎君。夤夜造访,失礼了。”

“小郎君如何进了刘家庄?”

李怿道:“说来也奇怪,我本在翠屏山,也不知何故就到了蔽庄……”

“我懂了。请跟我来。”

刘郎君转身走了几步,看他没动,转身笑道:“你不要怕,你不像是贼人,况且如果我想要害你,只需叫来护院大声喧嚷,而我并未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