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怿南下途中,除了那位王致远外,还结识了一位豪爽的兵哥,擅马战。

二人在马上比试了十多个回合,这位兵哥善弓矢和长兵,李怿的短剑对上对方的矛显得有些捉襟见肘,和平常师伯叔那种贴身近战有很大不同。要不是他身法快,早不知被抡下马几次。

兵哥策马而来,长矛疾刺,李怿连忙矮身格挡,没想到兜头一个索子罩下来,显然是找准了他的后路。

李怿屏住呼吸,手支撑着在马身上转了个圈,刺溜钻到马腹下躲开索子,单手握剑格开长矛,不顾已经震麻的手臂,另外一只手猛地攥住枪杆。

二人交错而过,兵哥招式用老,又被马拉扯,长矛脱手而出。他大笑一声,双手握住索子,用力向后一掷。

李怿双臂俱麻,不得已掷出短剑,短剑去势极快,被兵哥用索子一阻,却去势不减,堪堪擦着兵哥的脸颊,砰一声钉在地上。而索子也由此转了个方向,没套到李怿,套到了李怿的马脖子上。

马在前冲时猛地被套上脖子,前蹄被迫高高抬起,然后重重摔在地上。饶是李怿下意识卸了几分力,也横着打了好几个滚。

“好小子!痛快!”兵哥大笑着下马来,把灰头土脸的李怿拉起来,笑道,“好久没打得这样痛快了。”

李怿痛快认输,道:“论马战,我不如将军。”

“别将军将军地叫我,我姓李名楷固,契丹人,不过现在也是大周人。”兵哥豪爽笑道,“我是兵器上占了便宜,要知道在马战里,长兵天生便有优势。”

“我从前经常和家中长辈切磋,长辈虽也用过长兵,于马战却不擅长,这样还是第一次。”

“小兄弟有从军的天赋,若非你年纪太小,我都要把你领到军中去了。”

李怿笑道:“我倒是没想过从军。师伯让我下山历练,其一是与人切磋磨炼武技,其二便是看遍壮美河山增长见闻。不过如有机会,从军也未尝不可。”

“你如要从军,最好还是使用刀术。如今的制式横刀长三尺,为平日佩戴;战场上还是陌刀杀伤力最大,刀背宽厚,长且锋利,如用于马战,便所向披靡。”

“就如我适才所使长矛,你如果用刀,我不一定能赢你。”

“将军这说的什么话,我学得是江湖武功,讲求飘逸灵动;你们却是军中技艺,用处是杀敌卫国,自带浩然正气,我这武功是不能比的。”

李楷固哈哈大笑:“小兄弟心胸果然豁达。”

李怿道:“不如我们去喝酒如何?”

李楷固道:“哎,我怕是无福消受啦。我这就要往北去,小兄弟和我顺路?”

“真不巧,我要去往神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