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争,我为什么要拿你的钥匙呢?”明知故问的背后通常都是让人无法接受的语言。
“你是我的助理嘛。”
她的嘴唇有些干,有了饱满的光泽。“是吗?只是这样吗?”
两人心照不宣的对视着。张争的目光在她的眼睛和嘴唇上,来来回回游目。
“我不能接受。”接受不就开始了吗?
“你不给我当助理?”
“对。都不接受。”她看着车窗外自己家的门。
这个季节,她甚至看到张争吐出了一口冷雾的白色哈气。
“下去!”其实他想说‘滚下去’。但是,没敢。
张争的车子一溜烟到路口,转弯的时候一个急甩尾,扬起堵满整个路口的灰尘。
高醒寒站在门口,低着脑袋,路灯忠心护主的陪着她。许久,许久,才敢望向那个看不见车尾灯的路口。
屋子里漆黑,却能看见蒙着家具的白布。她把钥匙挂在鞋柜的挂钩上。
开了大灯,看着一屋子的白布和狼藉,明天应该就要动工了。她原打算回来收拾东西的,想着就照张争的意思吧。现在恐怕不用了。
她蹲在地上。擦了擦白色球鞋鞋面上的灰。对于今晚,对于张争,也许她有过一闪而过的后悔。
这是怎么了?
脑子里反复重复那两个字。那两个字的语气和语速让她到现在还很不安,恐怕一时半会儿是忘不掉的。
正常来说,这两个字,大可不必出现在今天晚上的。
可是,世事无常!
一早上工人就上门了,说是七点半要准时开工的。
“谁说的?”高醒寒昨晚,……好像天亮了才睡着的。而且是睡在床下面。昨晚有个声音一直在她耳边。‘下去。下去。……’就那两个字,吓得她一晚上都没敢上床。
工人理直气壮的大嗓门。“当然是花钱的老板说的。”张争故意的吗?花钱的果然是大爷。
小西见到心情不好的醒寒,就心情好多了。看到她无精打采的,又忍不住揶揄她几句。
“昨晚干什么坏事了?这么没精神。”
“你是不是没回家睡啊?累到了。”
“真看不出你这么疯,平时装的挺像那么回事儿的。”
“这样能让你开心,你就继续。想怎么说就怎么说,想怎么想就怎么想,不用告诉我。我不会不开心的。”想想又补一句。“我只是不解你和我变成这样,你真的开心吗?”更不明白的是为了一个从来都不属于她的人。不是跟自己较劲吗?
下午的时候山北来了个电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