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月,我也并非那般不识大举之人。”他只是过于担心她的安危,心急如焚之际竟乱了分寸。
“我知道。”疏月伸出手指竖在他的唇边,制止他继续说下去,“七年前,你养了一只鹦鹉,那鹦鹉不喜欢被圈在笼子里,趁打开笼子的时候偷跑两次,你却拿绳子把它拴住,没几日鹦鹉就死了,你还因这件事伤神了好一阵。我不是鹦鹉,是你的妻子,也是与你一同长大的人,你是什么样的人我再清楚不过。”
慕霁定定地看着她,将她的手指拿下来,连同整个人揽在怀里,迟迟没有说话。
好一会儿,他才松开,从怀中抽出一封书信,疏月接过来打开,是清明写的,关于江边灾区的情况。
“柳芳生刚送过来的,江边一片混乱,伤者无数,有感染霍乱之象,清明和翁老□□乏力,我已叫人去准备物资,今晚,我们一同出城。”
“好。”见他让步,疏月心中欣慰,又想起其他事,开口问道:“现在城门均已封锁,出城之事,你可有门路?”
慕霁握住她的手,“放心吧,我自有法子。”
午夜,疏月本以为慕霁的法子是□□之类的,谁料他竟驾着马车,带着一队人马和粮草,大摇大摆地出了城。
“城门口的守卫为何不拦你?”眼下是司骁在外面驾车,慕霁与她同在车内。
“提前同那知县知会过了。”慕霁满不在乎道。疏月不知他所谓的知会又是怎样的手段,不过,能顺利出城,却是好的。
“救、救我……”外面响起虚弱的求救声,马车来了个急刹车,疏月没坐稳,身形一晃,慕霁及时扶住她。
“公子,是一个少年。”司骁在外禀报道。
疏月与慕霁交换了一个眼神,下了马车。
“你在这边等着,我自己过去,放心吧。”疏月安抚地拍了拍慕霁的手,兀自上前走去。
少年就躺在马车前不远处,衣衫褴褛,脸上沾着泥土,看起来脏兮兮的。
“救救我……”见有人来,他伸出手到半空,还未来得及挣扎,人已昏了过去。
疏月凑上前去,探向他的额头,又为他诊了脉,这少年的并无染上霍乱的症状,只是面黄肌瘦,应该是饿的。
“来人,把他擦洗干净,再给些吃的。”疏月回头吩咐道,队伍里的一个青年匆匆上前,将少年搀扶下去。
疏月重新回到马车上,继续往江边受灾的地方去。
“他没染病?”慕霁疑惑道。
“应该是。”至少现在还没有,疏月并没有足够的理由做出肯定。
马车又行了四五里,瞧见江边点点星火,方才停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