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代相传?那岂不就是传家宝?这样的话的确不容易到手。疏月手捏着眉心,一时犯了难。
“不过也不是全无办法。”翁老又说,疏月侧头看向他,不耐烦道:“太师父,您能不能一次说个清楚。”
“既是传家宝,定是要在慕少爷娶亲之日传给他,眼下慕少爷又倾心于你,只要你……”翁老话没说完,疏月已了然,太师父的意思是要她嫁给慕霁。
她一时禁声,不知作何想。翁老也不强迫她做决定,只是拍了拍她的肩膀,“你好好想一想吧。”说罢,兀自起身,推门进了屋。
是夜,已近子时,疏月躺在榻上翻来覆去地睡不着。白日里翁老的那番话一遍遍在脑子里浮现,就像在她命门上插了根银针,提醒着她时时想起这件事。
其实也不是没想过别的办法,比如悄悄把那药草偷来,但慕府守卫均是习武之人,以她的身手顶多对付对付像谢照那样手无缚鸡之力且对她毫无防备的花花公子,随便遇上一个守卫,都能把她打的落花流水,如此硬来,反而得不偿失。
思来想去,只有智取,但慕家那两个人哪一个不是精明透顶的人,和他们斗,她显然也斗不过,难不成只有嫁给慕霁?只是……她不会利用他的感情,若当真嫁他,也只会因为一个原因,便是喜欢他。
“谁?”感觉一道风吹了进来,疏月翻过身,瞧见床头站了个身影,闻到那股冷松香味,她便放下心来,“阿霁,你这半夜闯我卧房的毛病何时能改?”
第26章 因思入梦
那人置若罔闻,兀自脱了鞋袜就要上床榻,疏月当即坐起身挡在床榻前,“阿霁,你已成年,不可再像当初那样随意与我同床。”
那人身形未动,在原地伫立了好一会儿没发出半点声响。月光惨淡,疏月瞧不清他的脸,见他也不准备离开,便轻声唤道:“阿霁?”
他仍未有反应,疏月点了灯,瞧见他似是并不清醒,遂握住他的手腕探向脉搏,身体没有异常,想来应该是夜游症。她匆忙起身,随手披了件外衫,身侧人倏地反握住她的手腕,手上力道加重,疏月心知若是夜游症,便不好叫醒他,便由着他。
疏月牵着他出了卧房,沿着那堵可能再不会修上的墙拐进慕宁宅,才到门口,正撞见面色焦急的翠竹。
“公子?”她欲叫醒他,疏月对她摇摇头,小丫鬟才打开房门,疏月将他送回去,扶他在床榻上躺下,可他握着她的手腕却没有松开。
“我方才听见动静出来,发现公子已经不见了踪影,他这是怎么了?”翠竹看着床榻上闭着眼睛的人问,疏月见她一脸茫然,想必也是第一次遇见这样的情况。
“应该是夜游症,不要叫醒他。”疏月瞧见床榻上的人,他睡得安宁,显然对方才发生的一切全然不知,只是握着她的手却迟迟不放。
翠竹瞧见慕霁牢牢拽着疏月的手腕,又看向疏月,欲言又止。察觉到翠竹的目光,疏月迎了过去:“有什么话就说吧。”
“既如此,奴婢有一事询问。”翠竹对她拱拱手,眼中带着隐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