才刚做完这一切,厨房门被推开,清明瞧见眼前人愣了一会儿,仿佛还未清醒,定了定神方才道:“你伤势还未痊愈,做饭这样的事还是我来吧。”
说着已朝这边走来,见膳食均已做好上桌,便没再言语。
这里是他家,疏月心知这样的行为或许有些喧宾夺主,遂解释道:“不碍事,我身无长物,无以为报,只能做这些聊表心意。”
“医者救人不为回报。”他面色有些冷,语态平淡,不知是不是在怪她擅自动用了厨房。疏月暗暗打量着他,盘算着该说些什么以挽回局面。
赶巧这时候,翁老进了屋,瞧见桌子上有饭菜,两眼放光坐下来招呼道:“一起过来吃,都愣着做什么?”
清明闻言先一步坐在翁老身旁,见疏月一动未动,翁老督促道:“你这女娃还等着我过去请你入座?”
“不敢。”话已至此,疏月也不再矫情,在一边的椅子上坐下,正与清明面对面。因刚刚气氛有些尴尬,她没敢抬头看他,只埋头用膳。
翁老圆咕隆咚的两个眼睛在她与清明间来回扫视,犹如察觉到什么,毫不顾忌地开口问道:“你小子是不是昨晚趁我睡着偷偷轻薄人家姑娘了?”
翁老语出惊人,疏月刚入口的饭菜差点卡在嗓子里,她侧头掩面轻咳好一阵,因咳得急,脸也有些涨热,待气息平稳才解释道:“公子为人正直,自然不会那样,您想多了。”
清明倒是并没当回事,好像已经习惯了翁老的打趣。
翁老见疏月脸色微红,一看就是经不起玩笑的人,反而变本加厉道:“我这徒儿既然这么好,你嫁给他如何?”
疏月的情绪尚未平复,倒是清明坐不住了,撂下碗筷郑重道:“师父明知她是慕府少爷不吝重金要找的人,自然是对他极为重要的人,又何必开这样的玩笑。”
“我……”疏月想要解释,恍然意识到她与慕霁的确不清不白,方才补充说:“我本是慕府身份低贱的丫鬟,配不上公子。”这一句话既解释了她与慕霁的关系,又表明心迹。
翁老眉头一皱,放下碗筷,目光炯炯地看向她,“如果是个丫鬟,能这么被重金悬赏,想必也不是普通的丫鬟,再者就是犯了事,你究竟犯的何事,让这慕小少爷这么焦急寻你?听说他因这事和慕家家主闹僵了。”
他的一句话着实把疏月问住了,若是一普通丫鬟的确不值得他这么做,可她总不能说偷走了慕霁的心吧,这样未免太自负了。
见她沉默,清明把炉子上煨着的醒酒汤端来放到翁老面前,“喝了吧,疏月特意为你熬的。”
见有吃食,翁老喜笑颜开,盛出一碗尝了一口,瞧着疏月道:“你这女娃手巧面善,不像是坏人,若是能留下来给清明做个伴就好了。”
见他又开始说浑话,疏月知翁老已不打算追问,赶巧心里有个念头,便脱口而出:“不如我也拜您为师,以后就跟着您学习医术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