怪不得别人家女人们会闹得天翻地覆,唯独他爹的女人们风平浪静,原来都不曾得到过。
“……她们都知道,我和她们都说过,我受了伤,只能给她们衣食无忧的生活。其实你不知道,她们也都有各自不容易的过去。”
薛淼儿发现,自己从小到大,真是个傻白甜,对身边之人关心太少。
“所以淼儿,别任性,听爹的话,嫁到孟家。孟庆龙不出息,爹以后给你接回来,不让你受气。爹何尝不知道她们所图的是我多年积攒下来的财富?但是爹只当这是给你的买命钱,爹不心疼。”
薛淼儿喃喃地道:“那孟家,知道我的出身吗?”
薛天朗笑了:“怎么可能,傻孩子。若是知道,就是你带着百万嫁妆,他们也不敢接这门亲事。”
他一直装出来的姿态都是想要攀附官家,迫不及待地洗白,所以孟家才会狮子大开口,还自以为得了便宜。
孟家那边和他说,日后若是出事,还要他被招安,这些薛天朗也都答应了。
“但是爹是骗他们的。这山头,是你最后的退路,爹不会轻易交出去的。”
薛淼儿万万没想到,这桩原本就不简单的婚事,看起来比实际更复杂,更别说还牵扯到前朝旧事。
她陷入了沉思之中。
薛天朗的苦心她都懂了,可是这件事情,就真的只能如此吗?
但要她想别的办法,她又想不出来。
她有一种去找易卿商量的冲动,哪怕后者一直以来给她出的都是馊主意。
她就是很慌,很想做些什么。
“爹,爹,”她忽然灵光一现,“您既然都可以答应孟家投诚,那我们干脆直接投诚朝廷不行吗?连带着我的身份都坦白,行不行?”
“不行。”薛天朗道,“傻孩子,你想得太简单了。我们是什么身份?土匪。占这这片山头,手下有个几百号人,自以为很不错,但是实际上在朝廷看来,什么都不算。”
他就算想投诚,也根本到不了上面那些人那里。
孟家,已经是他能够到的极限了。
“孟家和林家的权势,在河南这地界,还是一手遮天的。想越过他们找朝廷,难于上青天。就算找到了,别人未必把我们的事情上心,谁能像你这般认真地听我说曾经的爱恨纠葛,谁又能知道最后朝廷会给出什么处置?”
“爹不能把你的命,随便交到别人手里。”
对朝中那些权贵来说,这只是轻描淡写的一句话;但是对他来说,却是对亡妻的承诺,是最疼的女儿的性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