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对这门亲事有一万个不同意,否则也不会拖到现在还没有成亲。
她爹做够了土匪,说一定要把她送下山,堂堂正正做人。
而且她又是他爹唯一的女儿,她爹答应布政史府,会给她极多的陪嫁。
就这样,她这个千真万确的“赔钱货”,终于搭上了布政史的船。
可是还没开船,她就觉得这船早晚得漏。
总之,薛淼儿对未来婆家十分不感冒。
但是易卿心里却道,呸,想得美!
她冷笑:“你还是留着自己消受吧,我夫君天下难寻,我才不换。夫君,我看这件事情就算了吧,反正我们也没有什么损失。”
看她一副息事宁人的态度,薛淼儿骄傲得像只孔雀:“现在就学乖了?”
萧畋道:“滚出去!”
“她不舍得走,大概是馋夫君的身子了。”
萧畋脸色都红了,薛淼儿震惊得眼珠子都要掉落出来,就那般呆呆地看着易卿。
馋身子?这种说法似乎有点新奇。
萧畋抬脚,一脚一个,把薛淼儿带来的护卫都踢出去。
“还不跑,等着挨踢?”易卿“咯咯”笑道。
薛淼儿也真怕挨踢,灰头土脸地带着她的人离开,但是临走之前,放狠话说一定不会放过她们夫妻。
对她来说,不配合她演戏,不能让她过把瘾,就是她的敌人。
更何况,她笨嘴拙舌,在易卿的口才之前惨败,这笔帐,她可记下了。
等外面都恢复了平静,屋里静悄悄的时候,易卿敛起脸上的笑容,看着萧畋道:“是不是觉着河南的事情很棘手?”
萧畋目光幽深:“我万万没有想到,他们竟然敢如此胆大妄为。他们竟然敢公然和土匪联姻,眼中是一点儿都没有朝廷和天下百姓了!”
“咱们怎么办?”易卿靠在桌子上,托腮懒洋洋地问道。
“继续按照原定计划去投军。”
“好。”
“很晚了,快睡吧。”对着易卿,萧畋脸色总算缓和了不少。
易卿没有被他闹,一觉睡到天亮,昨天经历了那么多美好和不美好的瞬间,竟然都没有入梦。
她打了个哈欠的功夫,萧畋已经进来,提着点什么东西放到桌上,因为隔着帐子,看得并不真切。
“什么时辰了?”易卿懒洋洋地问道,用纤细白嫩的手掀开幔帐。
“都辰时了。”萧畋笑道,“你可真能睡。”
易卿的注意力放在桌子上的小篮子上。
这柳条编的小篮子,怎么这般眼熟?
早上刚醒来,她觉得脑子真转不过来,不够用。
顿了顿,她终于想起来了,披上外套踩着鞋子下床,同时语带惊喜地道:“是龙须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