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了防止太高调,他们早已下马,让身后的护卫们在两条街外的小巷子里看着马,只有萧畋、包子和黄旭三人回来。
终于回到了家,门口拴着一头驴,正在啃着门前梧桐树的树皮。
“哟,家里有客人来了啊!”黄旭道。
萧畋也有些意外,门还是虚掩着没有上门闩的,他一手拎着七八十斤的鹿,另一只手松开包子的手,推开了门。
“你还是不是男人!”院子里传来了易卿的骂声,“快点,裤子脱了!”
黄旭脚步一顿,目瞪口呆地看着萧畋,仿佛在他头上看到了一顶翠绿的帽子。
他不就是来吃个鹿肉锅子么?给他这么劲爆的,他会消化不良的。
萧畋走在前面,似乎已经看到了里面的情景,伸手拦住包子和黄旭,低声道:“等等再进去。”
包子很乖巧地点点头,黄旭却目瞪口呆。
天哪,这还是他认识的萧畋吗?
等什么?等菜呢!
难道还要等里面的男女脱完衣服办完事再进去?
叔能忍婶还不能忍了。
黄旭心中油然生出了一种“我要为我兄弟讨个说法”的责任感,怒道:“让开!”
说完,竟然推开萧畋的胳膊,义愤填膺地进去。
萧畋拉了他一把没拉住。
黄旭来到照壁旁,就看见院子里围着四五个人,男女都有,都是村里人的打扮。
他们围着门板,门板上躺着一个十五六岁的少年,裤腿被卷到了膝盖,双手紧紧抓住裤腰不肯放下,脸也涨得通红。
那少年的腿,从脚踝到膝盖,都仿佛腐烂了一般,即使冬天也还流着脓水,让人看着极度不适。
黄旭转身就扶着照壁吐了。
怎么有这么恶心的伤!
而蹲在少年面前,手持“凶器”匕首的,背对着他也能看出身材窈窕的,肯定就是易卿了。
这个女人,太凶悍了,他实在佩服得五体投地。
易卿根本就没有扭头看他们,冷冷地道:“既然你不肯治,那我也不勉强,走吧。”
少年瑟瑟发抖,看着身边的亲人:“娘,我们走吧。就算死,也给我留个全尸。”
女人在哭,男人在叹气,在哀求,而易卿已经没事人已经站了起来,看向外面道:“回来了?”
萧畋一手提着鹿一手牵着包子的手走进来:“嗯。”
黄旭还在吐得暗无天日,一边吐一边道:“萧畋,你可不能不管我,呕——”
易卿皱眉,嫌弃地道:“一个比一个脏。先去梳洗干净。你们既然不治病,就早点离开。”
女人道:“易姑娘,我,我们先不打扰了,对不住,对不住……”
易卿冷冷道:“回去准备后事吧。”
女人“哇”地一声就哭出来了:“我可怜的儿子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