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死不死的,瞎说什么呢?”他当时嗔了一句,却没想到,他今日会站在她的灵堂前,痛苦,后悔,都毫无意义。
“我造的孽,为什么要你来还?”他问。
回复他的是画像上女子温婉的笑容,他不知道,有人曾给她一束光,她当成了全部的太阳。
而他,亲手把一切都毁了。
“殿下,云公子……他们要离开了。”库尔班来到身后,轻声说道。
离开?他又要走了吗?
他近乎横冲直撞的来到翠微轩,推开房门,只有柳深深一个人。
“怎么只有你?他呢?”他环顾一周,质问着柳深深。
柳深深把玩着手中泛着冷光的匕首,对他冷笑道:“昨夜我就把他送走了,现在应该到西境了,您要追上去么?”
苏里艾山心一紧,他连见他最后一面的机会都没有了么?
“那你留在这里做什么?”他咬咬牙,冰冷的目光钉在柳深深身上。
“等你啊。”柳深深目光一闪,匕首从她手中飞出。
匕首泛着蓝光,是淬过毒的,苏里艾山偏头一让,险险避过,他蹙眉:“你杀不了我!”
“我也没想着要杀你啊。”柳深深使出一记掌风,拔出侧身的剑,“我只是想让你知道,有句话叫做恩必报债必偿!”
“那也不关你的事,是我和他的事。”苏里艾山躲闪避让,并不打算对她出手。
“你想得倒挺美,别想了,你和他没有事了,从今以后再也没有任何关系!”说着,柳深深把剑鞘踢向苏里艾山。
他只是下意识出拳一档,没想到剑鞘如此脆弱,竟然被震碎了,他神色一怔。
碎裂开的剑鞘中一股白色粉尘似的东西弥漫在他面前,他震惊:“这是……”
“这是他教我认识的毒药里的一种,”柳深深的剑抵在他的胸口,她勾唇一笑,“等这药粉侵入你的脑中,你们所有的一切恩怨,都没有了。”
“你……”苏里艾山一急,眼中燃起了对柳深深的杀意。
“抹掉你对他的爱恨纠葛,做好你的国王,和赵钰琦维护好两国邦交。”柳深深敛起表情,将剑锋一偏,刺入他的肩头,“他不能杀你,但是这一剑你还是得受。”
苏里艾山偏头看了一眼瞬间染红的肩,红色的血印就像绝望一样朝他铺天盖地而来。
真狠啊,让他忘了他……
严云边醒来,发现是陌生的地方,他立即起身下床。
“严七!”
闻声跑来的严七立即道:“主子,你怎么起来了?外面很冷。”
“这是哪?柳儿……”他问得急,还未说完就猛烈的咳嗽起来。
“主子,你,你先坐下。”
“你回答我。”他厉声道。
严七无奈,只好回答:“我们现在在西境,她晚点就会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