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看着严云边,心里堵得慌,想说什么又组织不上语言,只好掉头就跑。
严云边重重地叹了一口气,紧跟其后。
两人来到一处溪边,这里空旷无人,溪流早已冰冻,冷风迎面而来。柳深深哭声已止,她蹲在地上,拿起小石头往结冰的水面上丢去,石头撞击冰面又被弹起到更远的地方。
严云边将她扶起来,往怀里一揽:“放心,我不会死的。”
柳深深闻言,吸了吸鼻子,含糊着开口:“我一直不敢问,严大人为什么会……”
“严峰告诉我他是劳累过度,还有常年用药导致身体无法再承受。”严云边语气平静,依旧有很强的疏离感。
严云承在人前永远保持着清醒和凌厉,以他性格是无论如何都不会显露一丝示弱,甚至明知自己会死。
“那也很突然……”尽管柳深深不喜欢严云承,甚至有些恨他,但他终归是她所爱之人的兄长,死者为大,出于基本的礼貌,她还是想表达一下悼念,权当是为了严云边。
严云边苦笑一声,自他意识到自己只是兄长培养的一枚棋子后,便隐身暗中做他安排的事情。曾经以为他永远屹立不倒,所以对他的私事从来不关注。直到他再也再也不会给他命令时,那一瞬间他才明白,他才是兄长的软肋。
漠不关心和冷漠疏离,大概是兄长的反向保护。
“那……你有真的恨过他吗?”柳深深抱紧了他。
严云边望着反光的冰面,片刻之后才开口:“有。”
“但是,已经不重要了。”在柳深深准备要开口的时候,他又添了一句。
柳深深把脸贴在他的胸口,听着他有规律的心跳,渐渐平复了情绪:“我还能为你做什么呢?”
“回去好好休息。”严云边正色道。
“……嗯。”
立冬之夜的宴会结束之后,顾九歌当街被一个红衣女子打倒的事顿时传遍了今夜不眠的沙城,上到皇庭大院,下到市井城郊,无不震惊。
但是,当事人却一声不吭,任是谁劝她开口都没用,顾九歌躺尸一般事不关己的……睡着了。
“行了,你们都消停点,明日再说吧,九歌都这样了,大半夜还要折腾是恨不得她死快点吗?”顾母着实看不下去了,怒斥道。
顾九灵和顾循讪讪打住。
“大姐,你说,这到底怎么回事?二姐那宁死不败的性子,如今这般反常,那人到底是个什么来头?”顾循半敛眼眸,似乎从中嗅到了阴谋的气味。
顾九灵沉思半晌,反而骂了他:“你也没好到哪里去。”
顾循高傲的表情登时蔫吧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