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子,我们这就放弃了?”阿春疑惑道。
“哼,可恶。放弃是不可能放弃的。”他好不容易查到了严云边曾经潜伏在边沙,这是个不错的开头,强烈的报复欲让他满身斗志。
向意陪着柳深深一直到傍晚,斜阳余晖染红了天边,从山上下来,柳深深一路随手顺了很多不知名的野花野草,扎成一个花环戴在头上,手里还渐渐地捆成了一束。
“怎么样,好看吗?”她整了整,把花束递到向意面前,一脸求夸:“小向,如果有女子给你送花,你会不会收?”
向意难得有些羞涩,他想了想回道:“如果是我心仪的女子,我不仅会收,还会很珍爱。”
柳深深微微笑道:“那我送给公子,你说他会开心吗?”
一束野花递到严云边面前,这画面,柳深深不太敢想,但感觉会很好笑。
向意见她沉浸在自己的幻想中,带着兄长般宠溺的笑,说道:“天暗下来了,趁这花还新鲜着,我们赶紧回去吧。”
“好。”柳深深抛去脑海的烦恼,带着一束花满怀期待的想要去见严云边。
但是他们回到云舒院时,敏儿和安林告知人去了相府。
柳深深先是皱眉,赶紧换了一身行头,拿着那束野花独自往相府去。
丞相府门前守卫森严,在门口的侍卫像是像冰雕一般,面无表情,冷漠至极。柳深深在台阶下徘徊几步,犹豫了好一会儿,她才反应过来,自己急冲冲来这干什么?
“你是谁?来这做什么?”守卫见她这般异样,不禁蹙眉问道。
“我……”柳深深把花放到身后,才说:“啊,没事了,我在这等人。”
说着她往旁边石狮脚下的石阶一坐,暗红色的裙摆铺在地上,月光下像是一朵彼岸花幽幽绽放。侍卫对了一下眼色,一个转身往府里去。
严云承此次的生辰宴并没有当年那般隆重举办,他只不过是想和这唯一的亲人像样的吃个饭。毕竟,这可能是最后一次机会了。
“说实话,你心里可是恨着为兄?”严云承执着酒盏,抬眸看着对面平静如水的眼睛。
“是。”严云边直视他的审视,“但没有长兄,也不会有云边能活到今天。”
严云承似乎笑了一下:“所以,你的恨一点也不干脆。”
严云边:“为何说起这些?”
严云承掩唇咳了一下,笑道:“我们太久没有一起坐下来说话了,为兄知道让你做那些事,你都不愿意。换句话说,没有你,怕也不会有为兄的今天。”
他们是相辅相成的,心中都明白。
“云边倚靠兄长而存在,不必如此,做什么都是分内之事。”
“真是生分呢。”听他语气依然没什么变化,严云承苦笑:“为兄作恶多端,残害忠良,树敌众多,若我死了,你就会成为众矢之的。”
“你是想问我怕么?”严云边抿了一口茶,回想起似乎好多年前,他在他榻前问的一句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