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有,您也别老是叫她学政论那些深奥的东西,让她和向意学学琴棋书画多好啊。”
“或者……”
“让你闭嘴,听不懂么?”
严七老老实实望天。
祭拜过后,敏儿扶着柳深深起来,结果因为泥土湿滑,她踉跄了一下,两人一起摔在地上了,裙子上手上都是砖红的泥巴。
看着对方脏兮兮的很狼狈,相视一瞬,大笑起来。
严云边:“……”
严七伸长了脖子:“这是怎么了,摔倒了还笑?”
待她们两个互相扶着对方走到马车边上,已经是两个泥人了。
敏儿带着歉意笑道:“公子,我们这样……还是走着下山吧。”
柳深深一袭白色的寿衣几乎都是泥巴,脸上是,手上也是。就在她以为严云边要生气的时候,听到他说。
“上车,回去再换洗。”
柳深深:“……”可是这样也会把车厢弄脏啊……
马车里,柳深深眉心紧皱,她有个问题忍了很多天:“敏儿,公子他……”说着她指着自己的腿,“怎么总是拿一张毯子盖着?”
敏儿抿了抿唇,犹豫了一下,说:“公子腿受伤了,还不能独自行走。”
所以,每次见到他都是坐着,喂她喝药,吃饭,甚至是现在……
“没事,林师兄说多休养些日子就好了,公子也不想让你担心。”敏儿低声说道。
柳深深垂眸,感觉有什么猛地刺了她一下又消失不见。云默的死其实她有责怪严云边,想质问他为什么见死不救,可终究无法开口,毕竟,云默的死该是她有最大的责任。而且严云边因她受伤,期间还不间断亲自照顾,第一时间给她依靠。
只是这样,她更难受了,能怎么办呢?
严七和主子并肩坐着赶车,这场景,大概是此生唯一一次了,他想说话又不敢,气氛异常的诡异。好不容易回到云舒院,缓了一口气之后,接下来的一幕让众人瞪大的眼睛。
柳深深没等马车停稳,敏儿反应慢了半拍,她就跳下马车,跑到严云边身前,说:“我背你。”
严云边:“……”
敏儿在后面给他们一个愧疚的眼神。
见身后没有动静,柳深深回头:“公子,我背你进去。”
严云边摇摇头:“你先进去换洗。”
柳深深表情一僵,自己浑身脏兮兮的……他确实很介意啊。
看着她失望地垂着脑袋,严云边又有些心疼,让严七扶下马车,朝她背影道:“那,你扶我一下。”
闻言,柳深深回头,毫不犹豫的把外衣脱下丢给敏儿,弯腰从他腋下穿过,让他搭着自己的肩膀,慢慢走进大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