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喜欢把钱与人分享?”严云边似笑非笑的看着她。
“额?”柳深深反应迟钝,歪着脑袋想了一下,“您也不是出不起钱请人,这偌大的院子里,没有人和您聊天,不闷吗?”
“你觉得闷吗?”严云边微微蹙眉。
“不不不。”柳深深立即摆手否认,嘿嘿笑道,“奴婢就提议提议,不喜欢就算了。”后半句她声音骤降,嗡嗡似蚊蝇声。
严云边却把这句埋怨收尽耳中,没想到这丫头还挺倔,这敢怒不敢言的委屈脸,不知为何,他心中竟感到有些愉悦。
夜里雾气重,草地上渐渐蒙上水汽,严云边负手离开,柳深深默默的跟在他身后。
“你可知这云舒院以前是什么地方?”严云边忽然问她。
柳深深脚步一顿,想起来那卖花大叔说的话,犹疑了一下,还是如实回答:“以前是凶宅。”
“你知道?”严云边倒是有些惊讶的回头看她。
柳深深点点头:“也只是听说,不知道真假。”反正她也没有深究过
“既然知道了这是凶宅,你不怕吗?”严云边盯着她的眼睛。
柳深深耸耸肩,没有一丝害怕的情绪,更多的是无所谓:“俗话说得好,冤有头债有主,奴婢没有做过什么伤天害理的事,没有害怕的理由。”她从小就不怕魔鬼蛇神这些糊弄玄虚的东西,甚至还喜欢听说书先生讲。
“再说了,鬼能比人可怕吗?”严云边未开口,柳深深又添了一句,像是下意识脱口而出的,说完她自己才反应过来,一脸惊讶。
“知道了。”严云边脸上没什么波澜,他淡淡的声音流进了风里,慢慢消失了。
柳深深站在原地看着那墨色的身影渐渐没入夜色,知道了?知道什么了?但她没有追问,只觉得那身影甚是孤寂。
“刚才那句话,谁教你的?”
“啊!”柳深深大喊一声,心跳骤升,她惊恐的瞪着严七,吓得忘记了礼节,“吓我做什么?混蛋!”
严七人都傻了,刚才他不过是淡淡开口,没想到她反应这么大,嘴角抽了抽:“我没吓你,是你自己反应太大。”
柳深深做了个运气丹田的动作,努力缓过气来,没好气道:“老实说,严侍卫,你是不是喜欢捉弄我?”
严七立即否定:“你想多了。”
“但愿是我想多了。”柳深深翻了个白眼。
这大院子就他们主仆三人,冷清得很,现在还是夜色浓重,周遭安静的时候,声音再小,也会显得响亮。柳深深不喜欢这种感觉,以前在花府的时候,都是热热闹闹的,也没有像他们主仆这样冷冰冰的人。
尽管现在想那些热闹的过去没了意思,但是,总还是忍不住去想。
“算了,柳儿姑娘我大度,这事不计较了,各自回房吧。”柳深深做摊手状,说完转身要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