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瞿徽出神地看着车的方向,看了好一会儿,眉心的“川”字纹能夹死一只苍蝇。
“喂,郑瞿徽。”
脑袋被强行掰正,目光所及都是她。
“嗯?”
“发什么呆啊,叫你两遍了都不理人。”蒋楚觉得他实在奇怪,“我问你来这多久了。”
这个问题可以从两个时间阈值来回答,按小时或是按天计算。
不管哪一种算法,都是一场不好打的持久战。
郑瞿徽碾灭了烟,淡淡道:“没多久,路过顺便来看看你。”
蒋楚不信:“只是这样?”
“不然呢。”
男人扬起痞气的笑,眼眸里的光又多了几分不着调。
“那什么,既然都到了……我是说,要不要……”见一下奶奶。
她很少如此不自在,扭捏着一句话分成无数个断句。
蒋楚不知道这算不算是个好时机,如果赵研不在,可能情况还能简单点,但偏偏……
“下次吧。”他拒绝了。
蒋楚抬眸,带着些许不可思议。
然后,听见他说:“什么都没准备,冒然去见第一印象不好。”
何止不好,已经不能再糟了。
嗯,这就是郑瞿徽接连数日在忙活的大事。
忙着碰壁,忙着吃闭门羹,忙着“负荆请罪”。
爬树
被人管着,最终那瓶茅台老太太只尝了个鲜儿,什么滋味都没品出来,连带着整桌蟹宴都不香了。
索性饭后散步也免了,直接赌气进了书房。
蒋楚跟进去,只见小老太太板着脸坐在贵妃榻上,囫囵吞枣似的灌了两口茶,行为举止一改往日斯文。
“奶奶。”
这一声叫得实在甜,脸上是笑眯眯的和煦。
得了便宜又卖乖,她是不信了,蒋芊冷哼一声,撇过头不愿多看她。
“都怪赵研,好端端的送什么螃蟹,害您生气。”
要说倒打一耙的嘴上功夫,蒋楚确实有溜儿。
补了口茶,蒋芊不慌不忙地回道:“总比那些个空手套白狼的强些。”
开篇两句就点了题,小老太太这是来真的。
蒋楚故作沉思状:“所以奶奶连门都不叫他进啊。”
方才见到郑瞿徽那架势,估摸着在门外等了大半天了,要不是她今天来早凑巧撞见,依着那人的脾气,断然不会明说。
嗬,敢情还是帮着那小子呢。
小丫头的伎俩再高,也逃不过老太太的法眼。
既然说开了,也不妨再直白些:“他么,我是不乐意见的。”
和礼数无关,就是纯粹的发自内心的不待见。
千算万算,蒋楚没想到等来这么一句,是真没辙了。
“奶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