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寓的地下车库,蒋楚下车,看着仍坐在驾驶位的人,“你不上去?”
“车里等你。”郑瞿徽摇了摇头。
那好吧,蒋楚耸耸肩,并不扭捏地往电梯间走去。
没走几步,身后传来一阵关门锁车的动静,那人大步流星赶来,牵着她的手,顺其自然。
他太反常了,蒋楚不懂。
收到她困惑的视线,郑瞿徽解释道:“上去等也一样。”
一字一句,自相矛盾得很合理。
“你怎么了。”她问。
郑瞿徽没答。
隐藏在心底深处的秘密被人窥见的恐惧,他该怎么告诉她,他没说。
不躲了
“我换身衣服,很快。你坐一下。”
她说着便往里走,路过客厅时,将公事包随手放在单人沙发上,然后进了衣帽间。
玄关处,郑瞿徽倚着墙,也没打算换鞋,就这么站着等。
屋子里很安静,只有新风系统运作时的嗡嗡声,他缓缓几个深呼吸,企图将来时的焦虑抚平,效果很差。
烦躁也好,心绪不宁也罢,他烟瘾犯了。
公寓内设延续了样板间的极简风格,放眼望去是一尘不染的清爽。
连个烟灰缸都没看到。
换好了衣服出来,蒋楚看到倚墙而立的人,他低垂着眼眸,掌心是一只深空灰的锡铁打火机。
指尖一扣一抬,发出清脆的“啪嗒”声,重复动作,似是把玩,又心不在焉。
不同以往散漫,被乌云笼罩的阴郁从每个细胞里往外扩散。
“你怎么了。”她走近,又问了一遍。
手指顿住,郑瞿徽抬眸。
她换了一身裙装,缎面的刺绣伞裙,上衣是一件毛线质地的黑色短背心,露出一双瘦白的藕臂,淑女又得体,甚至可口。
“郑瞿徽。”
见他愣愣出神,蒋楚喊着他的名字。
男人“嗯”了一声,算是回应。
她问:“你为什么突然出现。”
岭南的风还没吹散,他大可以在别墅里两耳不闻窗外事继续耗着,突然出现,总有原因。
郑瞿徽又不说话了,只是看着她,而后张开双臂将人搂紧。
“蒋楚。”只是固执地重复着她的名字,一笔一画都是彷徨,“蒋楚……”
她靠在他的胸膛,耳畔是他不明真意的呢喃,滚落进去,声声砸在心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