蒋楚点头。
“那走吧。”他率先走出了办公室,擦身而过时,嗅到了她身上的酒味。
男人的眼眸暗了暗,脚步没作停留。
蒋楚本就是回来拿公文包的,关了灯,检查了一下四周,出门走到空无一人的电梯口,显示屏上 徒留一串极速下降的数字,那人已经下了楼。
他没等她,这让她莫名其妙生出几分落差感。许是这段时间被他纵容惯了,总以为他应该无条件地让。
蒋楚猜到他会不爽,但生气到这个程度又觉得小题大做。
下楼,他已经坐进车里,单手搭在车窗外,指尖生出一点袅袅。
烟是在边上的二十四小时便利店买的,他也不克制了,比起报复性反击,更像是肆意妄为。
规则被轻易打破,浪漫和幼稚都没了。
一路无言,郑瞿徽没开冷气,车窗降下,他的烟味和她的酒味被夜风吹得张牙舞爪,四处狂躁。
事务所距离她的公寓不远,车程十五分钟,在他刻意的提速下被缩短成十分钟,丝毫没有顾忌喝了酒的人。
几乎是眨眼间就到了。
公寓楼外的人行道,蒋楚压着胃里的翻江倒海,淡了血色的脸扯出一个牵强的弧度。
“谢谢,再见。”她想走了。
郑瞿徽默了许久,又抽出一根烟。
打火机的火焰将他的轮廓印得很深刻,眼底的厉色和绷紧的下颌线忽暗忽明忽暗。
一根烟结束,灰烬在指尖碾碎了渣。
“蒋楚。”
他沉声道,晦色的声线带了几分自嘲。
“你是不是觉得我很闲。”
外套
这话重了。
从他微皱的眉心里透出的不耐烦,蒋楚清晰可见男人愤怒的燥点。
他开始为自己的付出计算得失了,很现实。
蒋楚愣了愣,蓦地释然了,再一想觉得他们之前这样才合理,前半月的温情更像是一条路走到黑,岔了道。
“没事吧你。”她突然搭腔,声音找回了理性,“喝个酒而已,至于这么上纲上线地讨伐我?”
郑瞿徽侧脸望过去,她无所谓地耸耸肩,两颊嫣红灿烂。
“工作需要避免不了,哦对了,那个短信,如果你觉得受到欺骗,我和你说声抱歉。”
“谢谢你这段时间过度的关心,往后不必麻烦了。”
气氛不算好,说话间的烟酒气萦绕四周,蒋楚想要走了。
才跨出一只脚,驾驶位那人开了口。
郑瞿徽懒懒扯动嘴角,醒过神后就觉得特没劲:“行吧。”
就这样吧。
压死骆驼的责任从来不只在那最后一根稻草上。
提着礼服的裙摆,来往无车,蒋楚穿过马路,不算踉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