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

世界快乐日 冬减 1589 字 2024-03-16

凶屁啊,本就低落的情绪在他一句似是而非的警告里彻底爆炸。

“你赶紧走,不想见到你。”这话可真矫情,蒋楚也知道。

双手胡乱推搡着他,顾不得正在输液的手,药瓶连着输液管晃得吓人。

“闹什么闹。”抓着她的手腕,男人低斥道。

郑瞿徽只觉得太阳穴阵阵胀痛,开了近十个小时的车,担惊受怕了一路,从身到心被她折腾得束手无策。

也不是什么重话,偏偏就听不得了。

蒋楚瞪着他,眼眶刷一下红了,在苍白的肤色下衬得愈发可怜,分不清是伤口衍生出的疼痛感还是被他轻易伤到,生理和心理,或者都有。

沉默半晌,一声微叹。

“我混蛋。”他说着,在她额间落下轻吻,沿着眉心到鼻尖,最后是唇。

将失了色泽的唇吮出鲜嫩的红,病态也去了大半。

男人抵着她的额头,温软的字眼随着呼吸落在她的皮肤上。

蒋楚原是不想哭的,却被他言语间的恳切击中,鼻腔一酸,差点落下泪来。

他并不擅长安慰和求饶,她也不习惯示弱和服输,在这一刻双双实现。

他们拥抱着彼此最最迥然不同的另一个自己。

蒋楚在医院住了几日,郑瞿徽就陪护了几日。

不止是简单的待在她身边大眼瞪小眼,他做了很多,和医生沟通,找护士咨询,托人找了家私房菜馆一日三顿营养餐安排到位。

这些蒋楚概不知情,她的心思全放在另一处。

入院之后,照例的晨会日报没有间断,从早到晚的视频会议,难得空下来又要应付客户的催促咨询,这一天下来,她忙得连吃饭都是潦草几口。

她总有办法让自己处于无边际的工作中,哪怕地点是医院,哪怕她的身份是病患。

郑瞿徽大概知道她这场病是怎么得的了。

然后,他开始约束她。

办公时间一久,男人黑着脸咳嗽以示警告,往往这时,蒋楚才磨磨蹭蹭地假装休息,等他去洗手间或者找医生问些什么,她又打开电脑明知故犯。她像是一个屡教不改的惯犯,而他是手下留情的不称职的监督员。

有个现象很奇妙,他管得越来越宽而不自知,她被约束得逐渐频繁却不排斥。

未知的情愫在无形中将他们牢牢笼罩,可预见的两种结局里,或者甘愿接纳包容,又或者触底反弹,鱼死网破。

枯燥的时光在你打我闹间流逝飞快,转眼就到了出院日。

郑瞿徽去办出院手续,蒋楚就坐在病房等,这些日子都是如此,大小流程他去处理,她在原地等他。

放在包包里的手机开始震动起来,是冷柔的来电。

住院以来,冷柔鲜少念叨她,除了之前的那一顿教训,再就是这一个,难得清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