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笙又像是在对那株赤草说,又像是在对自己说。
赤草伸出细嫩柔软的叶子卷了卷她垂落下来的一缕黑发,像是在回应她。
秦笙失笑,指尖抚上它小小的叶面:“你果然听的懂我说话!”
“你偷看我洗澡。”
秦笙先一步告状:“还摸我头发。”
听到她这么说,赤草剧烈地颤动了两下,像是在否认,但卷着发丝的叶片却没松开。
秦笙顿时笑得更大声了。
过了一会儿,她脸上的笑容淡了下来,轻声道:“我怎么会觉得一株草生出了灵智呢?”
“明明建/国后不能成精!”
说完后,她又自顾自笑了一阵儿,之后轻轻拨了两下面前的叶片。
刚才还卷着自己发丝不放的赤草果然松开了。
秦笙自嘲地笑了一声,身子一点点下移,重新浸入水中。
肩上绘着的凤鱼触及水,鱼眼瞬间睁开,整条鱼仿佛活过来了一般。
秦笙淡着眼,慢慢往池心走,耳边除了轻缓流动的水声外,几道男声愈来愈清晰。
——啊,他啊,前年在大西北那边认识的,就一小少爷,小孩子脾气,跟家里赌气,闹着要离家出走,结果跑错了方向,跑到了鸟不拉屎的大西北,被我捡回去了。
——不行不行,人可金贵了,怎么能跟着我天南海北的跑,早赶他回去了。
——阿九,出来了就好好过,别再回去了。
——阿九,一会儿别回头看,给哥留点面子,这高度摔下去人骨头都出来了,特丑。
——阿九……
——再见。
第19章
房间里刚出现一道陌生的气息,秦笙就已经从空间里出来了。
乌青色的扇叶划出呲呲的风声,咔嚓一下就钉在了卧室的门上。
入木三寸。
秦笙皱眉看向来人,眼中是未散尽的倦意,被吵醒的愤怒浓而不逝。
“出去。”
秦笙不想搭理他,抬手招回钉在门上的乌骨扇,啪的一声合上,倒头就要继续睡。
“我有……”
来人不紧不慢地开口。
“出去,别让我说第三遍。”
秦笙紧闭着眼,侧脸埋在柔软的被子里,神情不耐。
“你要的消息。”
秦笙动作一顿。
她闭着眼磨了磨牙,停了数秒,之后右手重重地在枕头上锤了两下,从床上坐了起来。
她抬头打量了这个不速之客一眼,之后装作无意地转了转左手食指上那个乌青色的戒指一下。
她的动作很细微,若是不仔细观察肯定看不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