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终降天地 野芳灼 1526 字 2024-03-1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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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至夜半时分,禅玉枫召集了前来的教众,发觉缺少两人,心想:“这厮临阵脱逃,看我怎么治你们?”一行人趁夜间安静,又漆黑一团,这环境确实于这雾中之人有着极大裨益。禅玉枫行于最前,自山下很快到了半山腰的崆峒派址,却未察觉一轻功了得的人紧随其后。

禅玉枫吩咐教众:“你们在此,暂且不要打草惊蛇,待我潜进去擒住那帮主鲁德通,便以暗号示下,你们一齐攻入,我量那张一诺也不敢不顾鲁德通的性命。”言罢分头行事。

禅玉枫轻松避开众人耳目,潜入鲁德通室中,见屋中灯烛已灭,还听到屋中有鼾声,便喜上心头,“天助我也!”禅玉枫运足十成功力,使一掌击向那厚厚的被子,可她当即便觉中了计,然则为时晚矣,那被子下面竟是两个鼓鼓的枕头。此时只觉门外一阵亮光,是那张一诺派了人等候在此,见了禅玉枫,便将一注烟花放上天空。丐帮人马齐集,张一诺也行至禅玉枫出现之处,原来还有那护剑七使前来相助。这却给禅玉枫来了个瓮中捉鳖。

岂料,那烟火一升天,帮外的禅山教众却以为是禅玉枫大事已成,按事先商议攻了进来。当下敌敌我我,清晰可辨,双方二话未说,大打出手。未及一炷香,那十名禅山教众败下阵来,原来那几人武功平平,想必得了教主重用,靠的是“溜须拍马”之法了。

禅玉枫自知这样相持下去,定是全军覆没,心想:“你们这些庸才,平日里自吹自擂,用上你们却如此不给我争气,留你们何用?”禅玉枫思罢从怀中取出那赤峰笛,吹奏起乐。这声响,时而如海上潮涌,时而如狂风怒吼,时而如山塌地陷,时而如猛兽怪叫。禅玉枫虽是竭力奏起这笛,却只见只是自己教中之人各个叫嚷:“教主,别吹了,不要再吹了!”那禅玉枫哪里会顾及这些,只一味吹笛,那禅山教众陆续昏死过去,却未见崆峒众人有丝毫异样。

禅玉枫更是疑惑,张一诺见禅玉枫已是孤军奋战,一纵身上前去,与禅玉枫过起招来。禅玉枫对这赤峰笛的失灵甚是不解,见张一诺出了招,便不得不应对。然禅玉枫论这邪门歪道,确实略胜一筹,真过起招来,却三下两下就要溃败。正值此时,禅玉枫将空抓把香灰扔向张一诺,趁机便逃,张一诺将追之际,禅玉枫已不见踪影。

何处去

张一诺气得顿足,自语道:“果然狡猾。”正于此时,只听那护剑七使齐声道:“欧阳姑娘?”

张一诺掉转过头来,只见半空中来了一名女子。那女子身着粉色外衣,行于夜空之中,如同仙人一般。崆峒众人各个叹道:“好美啊!”那女子不多时降于护剑七使面前,作揖道:“七位前辈,有劳了。”那护剑七使连忙还礼:“姑娘客气。只是姑娘若早来一步,那魔头许也逃不掉了。”

那女子一言一行,一举一动超凡脱俗,众人自是称赞不已,最诧异的却是张一诺。自见这女子,张一诺早已是目瞪口呆。那女子作揖道:“各位前辈,晚辈欧阳敏,深夜来访,打搅之处,还望见谅!”说罢,那欧阳敏转过身来,却见张一诺正要离去,急忙将其叫住,“盟主,盟主,不打个招呼?如此待人,恐怕略显无礼。”话语到此,那欧阳敏行于张一诺跟前,道:“二哥,这样恐怕有失礼貌吧。”

原来,张一诺的目瞪口呆全然是因为这女子竟是自己口中终日提起的三弟刘昀。张一诺转过头来,恼怒之情尽显于面,道:“你究竟还想骗取什么?”欧阳敏对张一诺如此的怒气冲天颇为不解。但也难怪,张一诺情窦初开,每每见了女子都是避让三分,其理由却是因为那个指腹为婚的欧阳哲云,退避三舍,唯恐生了杂念,乱了心神。如今得了挚友刘昀,此人竟然是一女子,倘若相貌丑陋尚可,这欧阳敏竟是万中无一的美人坯子,叫张一诺如何不恼怒?

护剑七使忙上前为欧阳敏解释道:“张公子,欧阳姑娘乃是受吾等所托,寻找七星剑的真正主人,前日听闻张公子所言刘昀,我们便产生怀疑,四处探访之余,终见欧阳姑娘,方才得知真情。欧阳姑娘是怕你不信她,才女扮男装与你兄弟相称,继而为你寻得宝剑。”

张一诺听得此言,仍是气愤不减。欧阳敏耐心极大,话语至此,仍未有半分责怪之意,道:“盟主,就算你生气,也等我们同心协力制服那妖妇再生不迟啊。”张一诺仍旧气愤,讽刺地言句:“同心?抬举了,我看欧阳姑娘一人出马,足以将那妖人制伏,那女魔头怎是你的对手?”

欧阳敏见张一诺未曾面向自己说话,便转头站于张一诺面前,微笑低声说:“看来,我是真的不可原谅啊,害你说出此等气话。”张一诺道:“这并非气话,我的一身武功本多拜你所赐,一个区区的禅玉枫又何足挂齿,怎么奈何得了你呢?”欧阳敏听了此语,笑容逐渐退去,心想:“二哥竟是如此小气之人,人家都这样与你赔不是了,还是不依不饶。”思罢只道:“那算了吧!”语气似有从此形同陌路之嫌,说罢转身离去。

张一诺自知这一挚友霎那间失去,心里不禁涌现丝丝酸楚,“无论你如何怪我,在我心中,只能有刘昀这个三弟,决不能有欧阳敏这个三妹。”

欧阳敏行至那护剑七使面前,七使道:“姑娘,多谢你事先与我们言明那赤峰笛厉害之处,我们众人蒙住耳朵,那赤峰笛不仅伤了他们自家人,还使禅玉枫奸计未成。”欧阳敏只道:“中原武林本已形同一盘散沙,如今不团结起来对抗外敌,却待何时呢?”正于此时,欧阳敏见崆峒众人正要抬走禅山教昏死的教众,忙上前道:“慢!”欧阳敏行至鲁德通面前,道:“鲁帮主,得饶人处且饶人。”那鲁德通听此言语,不觉得看了看张一诺,只听张一诺道:“看她有何办法。”

欧阳敏撇嘴一笑,尽生娇媚,她行至禅山教众跟前,席地而坐,便为那十几人运功疗伤。崆峒众人一旁甚是不解,张一诺与护剑七使好似知道欧阳敏心中所想,只于一旁自语:“她真是善而有道。”

不多时,禅山教众人均已清醒过来。欧阳敏道:“几位前辈,你们所受内伤,虽已治愈,但因你们受伤太深,功力只能是原有的五成。”那其中一人道:“姑娘,多谢相救,未知姑娘如何称呼。”欧阳敏道:“晚辈欧阳敏,尚有一事相求。”那禅山众人道:“姑娘,尽管吩咐。”

正于此时,那鲁德通上前道:“欧阳姑娘,既然你有恩于我崆峒派,要放这些妖女回去吗?那倘若日后她们再兴风作浪,欧阳姑娘岂不成了帮凶?”欧阳敏道:“鲁前辈,江湖之事我们就在江湖做个了结,倘若现在杀了这些人,我们岂不是恃强凌弱。”那鲁德通却颇为不服,只道:“欧阳姑娘,那我帮中枉死的弟子岂不含恨九泉。”欧阳敏自袖中拿出一本书,交予鲁德通。鲁德通霎那瞠目结舌。欧阳敏道:“用这贵派失传多年的武功秘籍换取禅山教众位的性命,如何?”这自然是无需多加辩驳,鲁德通欣然应了,却也因此怀恨在心。

欧阳敏与那禅山教众道:“几位前辈,素闻贵教丁宁子长老宅心仁厚,你们回去,务必将中原之事详述与他,他就定会与教众商议废除禅玉枫教主之位,以免再纵她祸害武林。”那禅山教众幸免一死,已将欧阳敏视若再生父母,自是感激不已,道:“欧阳姑娘,你请放心,姑娘所托,我等定要肝脑涂地,帮助丁长老达成此愿。”欧阳敏见这十人离了崆峒,想必是安然回教了,便向崆峒众人作别而去。又在霎那间,踪影全无。

崆峒众人相继离去。护剑七使与张一诺便行至一个亭中,饮酒聊叙起来。护剑七使合七为一,心意相通,一人道:“武者,或天资聪慧,或勤修苦练,方至高境界。欧阳姑娘可谓是二者兼备啊。”另一人道:“此二者兼备者又何止欧阳姑娘一人?”张一诺只是好奇,便问:“如今世上,还有何人?”七人异口同声:“就是盟主你啊!”此后,七人为欧阳敏解释,直至天已大亮,方才罢口。张一诺却加重了心事,只自语道:“要是欧阳敏就是欧阳哲云,那就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