甚至对于小弟杨谅,尽管杨谅在杨广登基之初,即以“杨素反,将诛之,以清君侧”为由,发动了兵变,杨广平乱之后,看在杨谅投降的份上,当文武百官奏请处决杨谅时,杨广下诏表示:“终鲜兄弟,情不忍言,欲屈法恕谅一死。”
结果,杨谅被废为庶民,除去了宗籍,从此幽禁。在造反失败的亲王之中,这算是最好的下场了。萧珻因此认为,杨广并非冷血之人,内心就没有太深责杨广对杨勇的绝情。
回忆着杨广过去与兄弟们之间的明争暗斗,萧珻一心要汲取教训,不让悲剧重演在自己的两个儿子身上!
要怎样做,才能够预防昭儿、暕儿步上他们大伯与父皇的后尘?萧珻费心思量了半天,结论是:既然皇帝决心已定,不会考虑改立暕儿,那么,暕儿最好别仿效他父皇当年争储的作为,才不会出事!
萧珻想要找暕儿好好谈一谈,但又深知暕儿才为了迎合父皇,不惜放弃了他真心喜欢的婤儿,情绪必然非常低落!在这时候劝他别妄想父皇会改立他为太子,更千万别图谋陷害他大哥,岂不是最坏的时机,哪能让他听得进去?
可是这几天不说,马上就过年了,过完了元旦,暕儿说不定会讬辞豫州有事,不等到元宵节,就跑回豫州去,那往后一年内,就没什么机会再见到他了。要是写信,则恐怕措辞分寸太难拿捏!
既然难以从暕儿这边釜底抽薪,只能提醒昭儿多加小心了。萧珻想到了杨广已交代昭儿好好留守京城大兴,过年不必来江都团圆,不禁暗叹:那只有写封信给昭儿吧!这封信还不容易写,不能明说看出了暕儿的居心,必须绕着圈子……
于是,萧珻吩咐宫女取来了文房四宝。她绞尽脑汁,开始写一封准备寄给长子杨昭的长信……
身陷任意车
陈婤迷迷糊糊醒来,讶然发现自己躺在铺着绸缎被褥的床上。她翻身坐起来,掀开了锦被,瞧见自己身上还是之前最后印象中的,因守孝而没绣花的黑绸细肩带内衣,以及白绢衬裙。她又看到了床头柜上有一个未加盖的锦盒,其中放着她原本塞进上衣内侧夹层的珠宝、玉佩,以及分别装着银子与麝香丸的两个荷包。
奇怪,这是何处?杨暕呢?陈婤正在纳闷,忽见熟识的宫女锦绣走了过来。
“婤姑娘醒啦?”锦绣含笑寒暄道:“冷不冷啊?锦绣马上叫人去拿一套干净衣裳来。姑娘昨天穿的衣裳,锦绣帮姑娘脱了下来,拿去洗了。腰带上系的两个荷包,还有衣服夹层中的首饰,锦绣都放到了床头柜上那个盒子里。请姑娘清点一下!”
“不用清点了!我相信你的为人。”陈婤匆匆回道,又急着问道:“锦绣,这是什么地方啊?你我怎会都在这里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