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孩子的名字,你家应该是儿子吧?他高中在哪个学校读的?不知道你家孩子报的是哪所大学?”看到这家出了个才子,邮差就与岳部举闲聊了几句。
“我家小明是个男娃,今年虚岁20岁了。在县一中读的,同时在县一中的还有村长汪定灰家的小女儿汪娟,她与小明是一个班级的,今年也考了,不知道考的咋样,应该也考上了。我家小明报的是西南政法学院,还有一个北京的什么学校。”岳部举笑的眼角露出了皱纹。
“哦,很厉害吆,将来出来准是一个大法官啊!汪定灰,好像有,我找找,应该有。”邮差在邮包里倒腾了半天说:“有的,我顺便给他们家也送过去。我走了,你忙吧!”邮差说完就骑上自行车只奔村庄里的汪定灰家而去。
二
“明子哥,听说你报了西南政法学院,你的梦想是将来要做一个大法官嘛?”汪娟靠在一棵黑松树上眨巴着明亮的大眼睛望着岳小明说道。
“我对当什么法官并不感兴趣,我喜欢的是建筑,你看图片里那些高楼大厦多美啊,我的梦想是做一名建筑师。”岳小明脸上露出一丝迷茫。
“那你为什么要报西南政法学院呢?”汪娟不解地问。
“这还不都是因为你老爸嘛,你爸在我家原来的房子门前偏要搞个什么晒粪场,搞得我一家生活不下去。忍无可忍,我爸为这事情把你爸告上了法庭,结果输了官司,被逼卖了宅子搬了家。你爸也真是的,找个张村的那个张客老一起合伙骗了我爸,耍花招侵占了我家的祖宅。我爸为这事情还气得吐了血。他对我说,法盲招人欺,硬要我学什么法律,将来做个大法官,说家中有个当法官的就不再受人欺负了。我说自己喜欢建筑,想做个建筑师,他说当个平头百姓有什么好的,就举例对我说你姐夫是个镇长,你爸是个村长就把我家欺负得搬了家。父命难违,于是我就报了法学院。”岳小明有点感伤又有点生气地说道。
“我爸做的这件事情确实有点过份,甚至有点缺德,我劝过多少次他都不听,还说我小孩子家不懂事,也许是因为我爷爷那时穷,他小时候受了罪穷怕了,所以一有机会就不择手段拼命捞钱,他压根就没有想到过他所做的那些事情,都是把痛苦建立在别人身上,从不换位思考别人的感受。他这样一闹,伤害了我们两家的感情,害得我都不敢再去你家玩了。”汪娟说着说着就伤感了起来。
“这些事情是你爸做的,与你没有关系,你也别太自责了,不去我们家也好,以后想约我出来玩,就在这棵树上系个红丝带,在上面用笔写上见面的时间,这就是我们的接头暗号了,我看到了就会在约定的时间里在这里等你的。”岳小明不让汪娟去他家玩,其实是因为两家大人因为宅基地的事情彻底闹翻了脸。尽管这事不怨汪娟,他父母看到汪家的人也会心里添堵。为这事情,岳部举还发了脾气不准许岳小明与汪娟再来往了,否则就不认他这个儿子。他爱着汪娟,每次见面,都是背着大人偷偷地跑出来约会的。
“嗯,我们也成为地下工作者了,只要你看到树上有红丝带,晚上我就在这树下等着你。”汪娟俏皮地说。
“凭你考的分数,你应该能被华东师范大学录取的,你的教师梦离你不远了。”岳小明鼓励着她。
“托你的福,我想很快就能收到学校的录取通知书。为你祝福,不远的将来我们村就会走出一名大法官来!”汪娟信心满满地说,她沉浸在幸福的幻想之中。
“未来到底是个什么样谁也无法预料,现在说这话还有点早了些,但愿一切都能够顺利吧。”岳小明心里还是有点顾虑,毕竟自己的家境摆在那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