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弄不过他,你家从你父亲那辈就来这里,三代单传,你连个帮手都没有。我娘家虽说人口众多,但是也没有个当官的,现在的人都势利,我的兄弟金刚他一个也老实,也不能帮你出头,咱又没钱,你说不搬,我们拿什么跟人争斗?。”陈艳红像部队里的作战参谋一样帮着老公分析着当前的形势。敌强我弱,走为上。
“我也知道,但我舍不得这地方啊。祖辈几代人住这里好好的,都有感情了,舍不得走啊,搬家三年穷。再说这么好的宅基,就拱手送给仇人了你说这么做能对得起自己的儿子小明吗?”岳部举说着说着像个孩子似的红了眼眶。
“你以为我想搬走啊,可我们还有别的办法吗?如果你能想出别的办法,我们就不搬了。”陈艳红也无奈地说着。
“爸,妈,你们先也别着急,不管行还是不行先找找政府,看他们怎么说,万一要是遇到好人给解决问题了呢?先努力一下,实在不行我们就告他,那是我家的地方,他们凭什么给占了?到法院起诉他们侵占私人地盘,要是告准了,起码也能把这个害人的狗屁村长拉下马。”岳小明看父亲舍不得离开这里,劝父亲努力一下,看看情况再说。
“那好吧,我明天去政府里跑一趟,看看政府里什么说法。”岳部举终于下了决心。陈艳红也就不在说什么了。
第二天一早,岳部举就草草地吃了一点煎饼稀饭,步行向着镇政府进发。他要去政府里讨个公道,要个说法。
到了镇政府,里面正在开会,他也不知道该找谁,只能在外面等着。好一会,他们才散了会,众人一窝蜂似的涌出来,各自朝着自己的办公地点去了。岳部举赶忙上前,拦住一个带眼睛的中年人,拿出专门买的一包大前门,抽出一根陪着笑脸递上去。简单地说了有人占他的地做晒粪场,该找何人伸冤诉苦,解决问题。这个带眼镜的把烟叼在嘴上,岳部举凑上去拿出准备的洋火给点着了。这个中年人抽了一口烟,吐了一个烟圈,告诉他这个问题应该找司法股,是他们处理这个问题的。就在前面左拐弯最后一个门就是,有门牌,认字就可以看到。岳部举就按照这个同志的指点返回前排左拐,看到最里面门上有一个标牌“司法股”,就走了进去。
“同志,请抽根烟。”岳部举走进去看到了一大一小的两个办事员,身穿制服,头戴大盖帽。便含笑打着招呼,给他们每人一颗“大前门”,给他们上了火。而后赔笑着说了自己被人欺负一事,希望他们能给自己做主,帮助解决。
“他娘的,汪定灰是个什么鸟人,谁给他这么大的胆子,简直欺负人欺负到家了,揍他狗日的。”方文可拿起电棍就要随岳部举去现场揍人。这个方文可大约20多岁,刚刚分配进这个镇司法股,很想表现一下自己,所以想都没想就发起火来。
“别急,这个同志,你先去外面等一下,我们商量一下再回你。”这个年纪大一点名字叫李伪仁,他拉住了方文可。岳部举听他们这么一说,只好到外面等候。
“你这个小年轻的,就爱冲动,这个汪定灰是咱镇长李安的老岳父,你去揍了镇长的岳父,你还想干不想干了?”李伪仁毕竟经验多,见识广。
“喔,原来是镇长的老岳父啊,我还以为哪个有这么大的胆子,果然是没有英雄胆,不敢上虎山。镇长这个老岳父好样的,有股英雄气。这个告状的老头就是不识抬举,我这就出去打发了他。”方文可说着就出了门。
“哎,哎,你这个同志,你找错了门了,这事情不归我们管,我们只是管打官司的,你要是打官司找我们就对了,你这事情是属于民房办管辖的。你去找他们,就在后面一排第三间。你自己去找就可以了,我们还有别的事情,马上要出去,就这样啊。”方文可不耐烦地打发岳部举赶紧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