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装在哪里就不用你操心了,村长怕你们寂寞,特地叮嘱安装在这里给你解闷的。”汪学河笑着打趣岳部举。
“把喇叭头朝这个方向偏一点,对,再偏一点。”汪学河在下面指挥着树上的汪学渣。
“学河,你是不是搞错了?喇叭头应该朝着村庄里,怎么把两个喇叭头对准我家的院子了?你不是存心跟我过不去吗?”岳部举既疑惑又不满地嚷嚷着。
“岳大叔,我是特地照顾你,怎么说我与你过不去?你看我们叔侄关系一向都不错,我是为你好,怕你寂寞。好了学渣,就这样固定住。接通了线就下来。”汪学河一边回答岳部举,一边指挥着汪学渣操作。
从装上广播开始,每天早上6点到晚上8点,广播里就高分贝的播放着各种戏剧和歌曲。尤其是晚上,夏天的蚊虫叮咬难以入睡再加上这高分贝的噪音,往日的宁静就被打断了,代替的是被大喇叭的噪音鼓噪得整天头晕脑胀。岳部举夫妻真是实实在在地忍受着世界上刑罚里从没有出现过的音刑,被折磨得快要得神经分裂症了。
四
“学河,你让学渣明天把村里公共厕所里的大便弄到岳部举家前面大树与小河的结合部晾晒,以后村里在那里搞个晒粪场。”看使用音刑并没有让岳部举有搬迁的意思,心急火燎的汪定灰跟着又凑了一把火。
“学渣,你干什么?为什么把大粪弄到我家这里来?”正在堂屋里的岳部举,他老婆陈艳红,还有暑假在家的儿子岳小明正在院子里吃饭,一股恶臭气味顺着风飘过来,岳部举赶紧出门,看到汪学渣拉着一车大粪直接就倒在了离自己家的大门侧不远处。
“汪叔啊,我只是一个打扫厕所的清洁工人,村长让倒哪里就倒哪里,他说要把这里变成村晒粪场。端人饭碗服人管嘛,你去找汪村长好了。”汪学渣一脸无奈。
“是你让学渣把大粪倒在我门旁的?还要在那里搞什么晒粪场。这不是明摆着欺负人吗,这里是住家你知道吗?这地是村里划给我的宅基地,我的地方凭什么给村里做晒粪场?就是村里租用我的地也得我同意才行啊?你凭什么一个招呼不打就让学渣把一车大粪倒在我门旁?这还让人活吗?”岳部举平时老实巴交的人,没有脾气,今天真的惹恼了他,因为这样实在是无法生活了。被逼到绝路了,后面没有退路了,到了村部见到汪定灰就按耐不住性子发起火来。
“你他娘的发什么牢骚,什么你的地?你说是你的就是你的?土地是国家的,是集体的,别说是地,就连你他娘的人都是国家的。村里爱在哪里搞晒粪场就在哪里搞晒粪场,你他娘的管不着!”汪定灰一顿大话就把岳部举按下去了。